到了边城被荣延俘虏之后,有人用钱买通了燕周的内臣,调龙皓焱离开,由内线悄悄救他离开,可是他离开之后,却跌进了更大的黑洞之中,有人要他死,要取代他的位置。
阴差阳错间,他被当成了山贼抓进了大牢,为活命,他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直到昨夜月魂把他从牢里带出来。
他的眼中闪过几分狐疑之色,喉中咕噜响了几声,就微微点了点头。
龙皓焱俯在他的耳边,小声问道:
“是不是云墨?”
太子点了点头,龙皓焱直起腰来,沉沉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一声轻响,他们费了无数昂贵药材救醒的燕周太子,就这样消失在了世间。
一诺千金?对不起,那是对朋友的!
要取齐鲁,他现在就可以取,只是现在他不想动,他得先解决王宫内的那些个障碍,老四越来越放肆,活动越来越频繁,分明是想夺这王位,便是亲兄弟,想挡他的路,他也不会留情,只有一个字:杀。
出了后院,一眼就瞧见陶伊正在井边洗衣服,瘦小的身子蹲在那里,手里的衣槌舞得利索,后颈往前微微弯曲着,洁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柔美的光泽。
他背着手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
陶伊抬眸看向他,眼睛明亮,如水般清澈。
突然间,他就想狠狠宠爱那个女人了,因为,他发现宠爱她的时候,他自己的心情居然非常舒畅。
他伸手拉起她,低声问:
“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模样?”
自己现在的模样?她昨晚就找了镜子看了,不过是张苍白脸,小鼻子小眼睛的丫头脸孔,还有别的吗?
正想着,他已经把她揽进了怀里,伸手在她的脸上一动,揭下了那张面具,她的脸庞就露了出来,蒙了好些天的面具,脸皮有点涩涩的,还起了点小红疹子,太热的缘故。
他弯腰,从水桶里掬起水来,给她擦了擦脸,陶伊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不待他再动作,她就推开他的手,往厨房跑过去。
“我蒸了甜羹,你等一下。”
她是闲不住的人,院中有一个小厨房,她一大早就煮了粥,蒸了鸡蛋羹。
灶上,那大铁锅正往外冒着热气,粥在锅里咕噜咕噜翻腾得欢快,旁边的小紫砂煲中,正往外冒着香气。
腰肢上似乎还有他手掌的温度,烙得她的脸都红了。她有些心慌起来,对于他太过霸道,一点也不顾她人反应的亲密动作,她一点也不习惯,而且……有些害怕,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点地开始不再讨厌他,也不再恨那个在山洞的夜晚。
难道,她是认命了?毕竟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
呀!
稀里糊涂,迷迷糊糊的,她居然直接用手去端那滚烫的小紫砂煲,顿时指尖被烫得一阵刺痛,把小煲往旁边一扔,手指就想往自己的嘴里塞时,龙皓焱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紧握在手心,然后用扳指上的银片轻轻地在上面滑动着。
他沉沉的眸子紧盯着她,她的心扑嗵扑嗵地狂跳着,脸也欲加地红了,像是要滴出水来的蔷薇花瓣一般。
“今后不许再忤逆本王的话。”
他松开她的手,缓缓地说道。
“陶伊不敢。”
龙皓焱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此次回去,你就跟我回府,贴身伺侯我。”
又去那鸟笼子里?陶伊楞了一下神,可是对上他又渐聚起怒气的眼眸,只好偏过了脸,默不作声,他说什么,自己哪里能反抗?
“我这里烙了印。”沉默了一会儿,她扬起头来,平静地看向他。
额上那代表奴隶的纹身正挤成一团冷冷地瞟着龙皓焱,你已经把我贬成了终生奴,怎么可能再进王府?那是不合规矩的!
“那又如何?”龙皓焱扬了扬眉,一副不屑的表情。
瞧,他就是这样,他高兴这样,别人就不能那样!陶伊闷闷地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碗来,给他盛了羹,放到灶上,轻声说:
“我是只小蚂蚁,你是贵人,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吧,我还能如何呢?”
这面皮是父母给的,烙了这奴隶的印,走出门都要低了人一等,他一句那又如何,让她真的非常气恼。
“君上,处理完了。”
月魂大步走进来,看到灶上那碗羹,立刻笑起来:
“正好饿了。”
说完,捧着碗就走了出去。
单独在外的时候,龙皓焱对他们并没什么架子,有他的,就有他们的,这才是他们死心塌地愿意誓死跟随的原因。
“我也饿了。”龙皓焱逼近了一步,托起了她的腮,眼底就闪过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