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殿,历来是不受宠的妃子或者犯有轻罪的妃子所住的地方,俗称冷宫。静思殿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环境清冷幽邃,夏日酷热难忍,冬日寒冷无比。因此,住在冷宫的妃子身体弱的,就会被活活热死或冷死。据宫人传言,到了晚上,总会听到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久而久之,这处很少有人会过来,然后,便会有妃子觉得寂寞难耐,最后自杀以了结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种残酷的生活。
沐晴,本应该是众人敬仰的太后,可因为年轻时所犯下的罪孽而被自己的亲儿也就是当今天子打入冷宫思过。本来众人都以为当时有点实力的太后会极力反抗的,结果沐晴却是心甘情愿去静思殿,且每日吃斋连佛,安分得紧,一点也没有当初挟持幼帝垂帘听政的魄力。
“君似陌,你还真是让我吃惊啊,”南宫子衿看着那大大的静思殿三个字,邪笑,“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能做到这一步,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君似陌没有说话,如紫晶般的眸中盛满了忧伤。
南宫子衿见他不说话,当他是默认,又冷笑一声,随后拉着君似陌向着那扇门走去。
半夜时分,凉风习习,让原本如火般热的静思殿总算降了一点温度。静思殿内,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定定地跪在已经腐烂的草圃之上,她闭着眼睛,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指尖轻轻转动,颗颗饱满圆润佛珠在她手中如水车般无限循环转动,仿佛不知累。被擦得一尘不染的台桌上,明亮的烛火活泼地跳跃着,映着她的面容忽明忽暗。
突然地,她睁开眼睛,眼中浑浊,写尽沧桑。又叹了口气,站起来,把佛珠稳稳地放在台桌中央,双手合一,近乎虔诚地祈祷着。末了,拿起烛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月色正清明,两道頎长而又高大的影子投放在殿内,沐晴讶异,她拿着烛台,朝着门边走去。
“谁在哪里?”
她有些惊慌地问着,只是回答她的,是渐渐微弱的虫鸣。等她走到门边时,看清两人的面目,竟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烛火跳得更是激烈。
“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南宫子衿走上前去,“我还以为,我有那个机会跟太后玩玩你猜我猜的游戏呢……”
南宫子衿的语中充满了带着恨意的嘲讽,使得沐晴露出了些许痛苦之色。她走上去,“子衿,南宫子衿,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一句很平淡的话,沐晴却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泪滴在烛光下闪着白光,君似陌只觉得刺眼,南宫子衿只觉得讽刺。
呵,这是在痛恨么,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了么?
“我尊贵的太后娘娘,我能平安长这么大,怎么,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杀了我!”南宫子衿质问着,他刚出生时是被沐晴的丫鬟兰儿带下去要被淹死的,可是兰儿见他可怜,便交给在南溪垂钓的南宫夫妇。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兰儿,只是没有任何讯息,他想,可能已经被杀了。
“我……我……没有…要…要杀你”沐晴颤抖着瘦弱的身体,泪如雨下,话不成句。只是,这种景象,在南宫子衿眼中,只是猫对着死了的老鼠说“对不起,我不想吃你”一样可笑。
“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南宫子衿勾起唇,“你的好儿子,可是把皇位无条件转让给我了呢……”
沐晴震惊地看着他,眼眸中还藏有几许得意,只是光线微弱,叫人看不清,她不可置信地问,“怎…怎么可能……”
“呵呵”,南宫子衿冷笑,“这种你辛苦为儿子争夺皇位最后皇位还是落在他人的手里的感觉不好受吧……”
沐晴摇摇头,走向一直不曾说话君似陌,满是疑问地看着他,“你…你真的这样做了?”
君似陌别开头,对于他这个母亲,他实在没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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