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似陌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之时。他一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双手近乎疯狂地摸上自己的脸。
在一旁照顾他的刘郁见此,便已知晓他的意图,急忙从一旁床边支架上取下镜子,递给君似陌。
算不上清晰的铜镜里,还是那张完美的脸。红肿部分已褪了大半,剩下的,只有些许淤青。
君似陌沉沉地松了口气。在晕倒的前一刻,他还在担心,君子衿,是否真的会让凤薇下手。
“把第一个抽屉里的黑色木盒拿来吧。”君似陌淡淡地吩咐着。
“公子!”刘郁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递给他,面上有着愧疚之色,“公子,都怪我……”
“无事。”君似陌说。纤指打开盒盖,里面装着小小的瓶瓶罐罐,他拿出其中一个红色的小木盒,打开,指尖轻沾,湿润的乳液布满指头。他小心地搓揉着,一点点地将药均匀抹在淤青处。这是他师兄临走前交给他的,以备不时之需。末了,瞥见刘郁还在一旁站着,他无奈道,“不怪你,下去吧。”
的确不怪他,只能怪自己太过无能。
刘郁见君似陌已把头偏向一边,淡漠疏远,他微张了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言地退了出去,坐在门边,看着天空发呆。
第二日,王府宴会如期举行,府内张灯结彩,一派奢华热闹景象。只是,在这一片繁忙之中,却还是有人清闲至极。
醉殇轩虽然偏僻,但还是抵不住如浪潮般猛烈的闹意。
君似陌安静地坐在木椅上练字,脸上的淤青在涂完药后已经消退,嘴角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仍是那张勾人的醴颜。清眸透过木窗远眺,喧闹声不绝于耳,心里终究烦闷,一个个“矜”字写得也越来越不如意,最终,他皱着眉头把笔一扔,喊着“刘郁”。
刘郁经过昨天后老实了不少,至少不再整天在君似陌面前聒噪,整天就待在门口瞥瞥这,瞅瞅那,甚是无聊。这下听君似陌亲自叫他,居然受宠若惊。
“王府是在筹备什么宴会?这么吵……”君似陌状似无意间问道。
不用说,刘郁那嘴巴惊讶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公……公子……”
这可是君似陌头一回对其他事关心。
“不想说就下去。”君似陌淡淡地说着,提笔,细碎的软毛蘸着黑墨就要落下。
“别呀!”刘郁抓着君似陌的手,不让他写,直到君似陌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才讪讪地将他的手放下,赶紧道,“公子,这是庆功宴,但是……”
君似陌见他吞吞吐吐,便又要提笔。
“但是听下人说王爷是为了……迎接……一个人”。刘郁很没有底气地说完。
“哦?”君似陌挑挑眉,“什么人?”
“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刘郁小心地说着。
阳光洒在桌台上,“矜”字泛着光。一股忧郁之色翻腾而上,君似陌小心地摊开纸张,不再言语,只有细长的笔在纸上沉重地游走着。这一次,刘郁没再阻止他。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似乎已经到了时候,王府鞭炮声不绝如缕。
终是无法静下心,君似陌闭上眼,眉间倦怠十分。
迎接男人?迎接什么样的男人?那男人跟子衿是什么关系?一向不喜繁琐的子衿又为何花如此心思?
揉了揉倦意浓浓的眉,他这才发现,当时刻意装出来的不在乎,在最后,土崩瓦解。
“刘郁,谁在外面说话?”
站在门外的刘郁匆匆说了句“你先等等,我跟公子说一声”,便进来跟君似陌解释,脸上还有着喜滋滋的表情,“公子,是王爷派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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