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她不再是长岛上纯情的少女,她向往法国,渴望毫奢的生活,于是她和白先生之间经常吵架,最后静香离开了。之后再次见面,是两年后三山组高层的聚会上,她打扮的明艳动人,依偎在须佐少主的身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男人都为她的美艳所惊讶,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倾倒,只有白先生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须佐家主当众宣布了静香和须佐魔音的婚讯,他看见静香笑的那么甜蜜,那么幸福,内心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那场婚礼低调却又华丽,除了传统的日式婚礼之外,静香还和须佐魔音去法国举行了旅行婚礼。一切都尘埃落定,从此自己的世界里再无静香,白先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个月之后,他接到了静香的电话,让他去羽田机场接自己。
那天下着大雨,汽车在暴雨里开的很慢,所以那一段路显得十分漫长,汽车广播里放着艾迪斯匹亚夫的法国香颂。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少主呢?”
他问。
静香点上一支烟,婚后她变得更加妩媚和成熟,眼神和内视镜里白先生的眼睛纠缠在了一起。
“他还在留学,还要两年才能回来。你说有这样的老公么,蜜月一个月就把老婆丢一边……”
她抱怨着,忽然凑上来,“大白,你恨我么?”
白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你真的是这样想?难道你心里没有骂我?骂我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贪慕虚荣?”
静香自嘲一笑,“倒不如你骂我两句来的痛快点,哎,你骂我两句吧!”
静香的撩拨,让白先生压抑的怒火终于点燃,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暴雨倾盆,他忍无可忍。
“那些物质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静香吐了口烟,烟雾从白先生的脸上拂过,她点点头。
“你喜欢须佐魔音?”
静香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那你就嫁给他了?!”
白先生的声音里还是尽量压抑着愤怒。静香点点头,那双细长的眼睛透过烟雾望过来,有些让人悸动,“至少比你好,他会说喜欢我,会问我愿意嫁给他么,会承诺给我一个安稳的未来,你呢?我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可是二十五年过去了,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个喜欢,我从来就没有在你的未来计划里面!是的,我喜欢物质,我喜欢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戴在手上,穿在身上,它无比真实的告诉我,我的确拥有这些!这是我喜欢物质的原因!我讨厌虚无缥缈毫无未来的等待,我不想祈求你,不想逼你,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纯粹的关系破坏,但我已经不年轻了,我没办法再跟在你屁股后面继续又一个二十五年。”
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的缘故,车厢里显得很冷,两个人沉默无言,静香手里的烟快要燃到尽头了。
“你知道……”
白先生艰涩的开口,眼睛望着被雨水打湿的车窗,刮雨器左右运行着,单调重复,“我不是普通人,我今年其实已经很老了,远远不像是我表面上看上去的年纪,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谁,但说不清,我用了二十五年时间来思考,直到在你的婚礼那天,我终于想明白了,你像我命里注定的女人。”
他顿了顿,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来,手掌轻轻贴在静香柔软的脸颊上,“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很久,也看了太多,生死离别,年轻,衰老……正因为这样,我才会犹豫,才会一直无法对你表达真正的感受,我不知道我这样一个老怪物,是不是还有资格喜欢你,还有权利给你未来——”
静香的吻,炙热的烧灼着白先生,带着烟草的气味,裹挟着唇膏的香味,特别而又浓烈,两个人在有些寒冷的车厢里疯狂的拥吻,直到天都黑了下来。
“为什么不早说?早点告诉我,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又怎么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静香哭泣道。
“太迟了,我们之间就到今天为止吧,静香,你是须佐少夫人。”
白先生坚定地说道。
“不!我要离婚!我不想呆在须佐家,那个地方到处都是规矩,什么都不能做,简直不是人呆的!我明天就去说!阿白,我们离开东京好不好,回长岛,或者去法国吧!”
静香一厢情愿地畅想未来,但白先生却默不作声。婚自然是没办法离的,因为是须佐家,而且更重要的是,静香怀孕了。她被安排在高级住宅里,全天24小时有人陪护,不允许离开住宅一步,在那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白先生去看过她一次,她变得很抑郁,不再像以前爱笑,烟自然是禁止的。在陪护离开的间隙,她哭泣着求他带她离开,白先生最终没有这样做。
不久,孩子生下来了,是男孩,须佐家对静香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允许她自由活动,拥有随意支配金钱的权利。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静香盛装打扮,就像是一个女明星,她站在白先生面前,对他说,我们去法国吧!
她说的很认真,但白先生却摇头,然后离开了。那之后,静香似乎疯狂了一阵,然后忽然就安静下来,她开始盘发,穿和服,变成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偶尔看到白先生也只是礼节性第躬身点头,两人再没有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