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打得好,连夜变得出奇乖,不止不记仇,还特别粘人,特别听话。
朱渔叫连夜把手中的食物分给珊瑚。以往这孩子自私又霸道,绝对不肯。今天不同,立刻就把食物递到珊瑚嘴边。
珊瑚装作吃的样子,咂巴几下嘴,“谢谢夜夜少爷。”
连夜微微笑,那种颔首的姿态,轻拧着眉头,像极了他爹爹。
朱渔看得呆了。
下午,她出府的时候,连夜又抱着她的大腿,粘粘糊糊地喊,“啊……妈妈……妈……”
他死活不肯松手,生怕不抓住,一个不小心娘亲就跑了。
朱渔抱了抱连夜,又亲亲他的小脸,各种安抚,“妈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好吗?有个小姐姐现在正生病,需要妈妈去看看。你要乖,妈妈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连夜这才依依不舍放了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默默看着娘亲。
朱渔被儿子无辜的眼神击中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泪花闪闪,却喜悦。
她这一下午,给江十看病,和小孩子们聊天,都特别愉快。
更愉快的是,可以带金闪闪和银灿灿回王府表演。
少了王爷的王府骤然热闹起来。婢子们争相奔走告之,有杂耍看啦。
只是朱渔无心欣赏,躲在屋里看王爷的来信。信中说,行程不定,接下来不会在驿馆落脚,所以王妃不必再回信了。
拿信的手,微微抖着。
从字里行间,她看到一种陌生的疏离。她没有忘,这种疏离其实是她先开始的。
福央道,“王妃不用太担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朱渔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来,“什么情况下,王爷回京可以不住官家驿馆?”
福央想了半天,摇摇头,“老奴不知。以前每次王爷回京,沿途都必须住驿馆。”
朱渔悠悠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福央答,“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他叹口气退出门去。
朱渔仍旧研了墨,写好书信折叠起来,随手放进盒子里。
这封信无处可寄,但她还是要写一写。主要写连夜的调皮,可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儿子的喜爱。
尤其那几句,“有时候看到夜夜,就像看到王爷你一样。相同的模样,相同的表情,就连皱眉头都一模一样……”
日子一晃又过了几天,王府里整日欢声笑语。
金闪闪在王府进出好几天,跟门房都混熟了。
可这日,却被秦免给抓起来了。
朱渔当时正在屋子里陪三个孩子玩,被穿窗而进的银灿灿吓一跳。
银灿灿拖着她往外走,吱吱的,又是挠痒痒,又是做鬼脸,十分着急的样子。
珊瑚急匆匆进来报,“金闪闪被秦免抓了。”
朱渔放下手中的玩具,摸了摸银灿灿的头,“为什么抓她?”
珊瑚道,“听说是奸细的罪名。”
“……”朱渔愣住了。什么鬼,随便撞见一个就能撞出个奸细来?运气也太好了吧。
她从头回忆和金闪闪的相识过程,十分肯定,“她不是奸细。”
如果金闪闪是奸细,那杠七恒九等人岂非也都跟她是一伙?一想到这,朱渔头皮发麻,“叫秦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