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不入,在蛮族侵略中原的战争中,几乎如入无人之境,而没一个被杀掉的阿骨兵,都是血肉腐蚀,只剩下一堆骨头。
然而在元魔皇出现之后,这个名为萧菩萨哥的女人,也就此消失,再没有出现过,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宁江的一生中,与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的交织,对于阿骨兵与协助蛮族侵略华夏的拜火教,也没有怎么在意过,只是典宏提到的那怪物的死状,让他直接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阿骨兵。
难道,那个怪物跟萧菩萨哥和拜火教有关?
但就算是那极其神秘,据说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萧菩萨哥,恐怕也不可能弄出“天降陨石”这种,在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上只有刘秀这种位面之子才能够做到的事。
岳湖的这场天灾,就像是挡在他所知道的、上一世的历史车轮前的石子,他隐隐的觉察到,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偏离了方向,但却不知道它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偏转,除了暗自警惕,自也做不了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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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探完那个天降怪物后,宁江原本便已准备上京。
不过他又暂时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妹妹在武道上的修为,已经到了重要关头。
对于小梦来说,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觉得,这两个月里,自己不管是剑术还是内力,都没有一点的进步。
为此,她愈发刻苦的用功,虽然没有真正的去想过要当“天下第一高手”,但她还是想要变强,强得可以去保护哥哥。
每个白天,她都在不停的练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继续进步,只知道把《璇玑剑舞》里记载的剑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桂花方落,园林里满地的花子,余香还未消散,梅花便已一朵一朵的开放,或是雪白,或是嫣红,穿着褙子与百褶裙的她,在花丛中舞动,那美丽的身影,犹如花间的精灵,轻快,娇媚,在挥洒的剑光中跳动。
有时,百褶的裙摆会随着她那玲珑的娇躯,一圈又一圈的转动,铺成陀螺般的圆。
然后,裙裳的花色就会在旋转中,连成充满层次感的姹紫嫣红,就像是陡然盛开的花朵。
到了夜里,她就开始打坐,运转内力,虽然天气已经逐步转冷,但是内力在经脉间运转,会形成暖暖的气流,然后,精、气、神会随着她的全神贯注,提升到极致,身体犹如透明一般,放在身边的宝剑,剑意照入她的魂魄,心灵空空灵灵。
那是一种神秘的感觉,剑气如火,在她那纤细的娇躯里,仿佛在锻烧着什么,她自然不知道,她所学的《璇玑剑舞》,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当前最奇特的剑术,它并不只是增进内力、磨砺剑法,同时还具有炼魄的功效。
她只知道,白日里的练剑与晚上的心法修炼,犹如交错的日月,形成了神秘的循环,就像是一个美妙的圆,身如琉璃,心若冰晶,然后,某种无形的、奇妙的力量就会在空灵之中隐现,难以捉摸,不可思议。
只是,在这段日子里,这种奇妙的、身与心的递进,出现了难以理解的停滞,这让她有些苦恼。
她去问过哥哥,虽然哥哥不会武功,但他是读书人,而且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读书人。
在以往,遇到武学与剑术上的难题,哥哥总是能够完美的帮她解决。
但是这一次,哥哥却只是笑一笑,让她继续用功,不要松懈。
那天夜里,她以吉祥如意坐,盘膝坐在床榻上,芙蓉帐暖,无风自动,烛光在银柱上摇曳。剑意仿佛穿过她的身体一般,照进她的心灵,她心如剑,意如剑,呼吸平缓,犹如金蟆吐耀,****起伏,似有温火内蕴。
她的脸蛋神情恬静,目光在闭与微闭之间,隔绝内外,至幽靡察,至静无心,那以往总是似有若无,无法捉摸的神秘力量,就像是河沙经过了一处又一次的洗刷,慢慢的剔出真金,又像是无形的风雨在天地洪炉间酿出仙露。
那无形无质,以往总是难以把握的神秘,仿佛从虚无中凝练,轰的一声,在她的四肢百骸间炸开,充满在她血肉的每一个角落,而她的娇躯,如鼎炉一般,将这股神秘紧紧的包裹住。
然后,意识不断的下沉、下沉,她终于明白,这股神秘就是她自己,是“我”,她感应到了真正的“我”,这种说法有些古怪,但书读得不多的少女,并没有更好的语言来形容。
犹如太乙分两极,以往总是混混浊浊的身与心,在这一刻犹如璞玉被破开,凝练出那神秘的玉石。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与灵的区别。而这种神秘的、纯净到不可思议的“我”,推动着她的血肉与身体。
她睁开眼睛,香帐自行分了开来,她只觉轰然一响,那流萤的烛光、窗外透进的月色,以及一切的一切,充满层次感的,映入她的眼睛,透入她的心灵,被她纤毫毕现的掌握着,观察着。
她飘下了床,推门出院,欣喜的看着月下的花园,霜月如梦,光华似锦,藏着她以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美丽。
她欣喜的在那一朵朵梅花之间飞掠,欣喜至难以言喻,兴奋至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