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高兴,楚乔却更加的黯然。
她私下里来求我:“对不起,是奴婢太急着想要报答王爷的恩情了,以至于府中人对奴婢有一些看法。可楚乔请王妃相信,奴婢对王爷真的只是报恩,绝没有非分之想。请王妃不要赶走楚乔,楚乔不想离开王妃,不想离开王府。”
我握住她的手,暖言道:“楚乔你误会了,每个女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果你想报答王爷,你就该趁着自己青春美貌时找个如意郎君,这样有个好的归宿。”
楚乔哽咽不止,娇美的容颜令人心痛。她哭着道:“可是楚乔还没有报答完王爷和王妃的恩情。”
我伸手拭去她流下的泪水,柔声道:“你为王爷挡住的那一刀,已经还清了我们所有的恩情。”
楚乔愣住,她看着我,眼里有一瞬闪过一丝怨恨。她是怨我的,我感觉到了。
我想要再安抚她几句,她被我握住的手无声地抽回。最后望我的目光,带着冰冷和疏离。或许,她知道我心意已决,再多说也没有用。
她蹒跚着离去,此刻我的心也无声的揪起来。或许,世上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舍弃,唯有感情,却是不能轻易让人。哪怕楚乔,我把她当作像楚离一样的姐妹,我却也做不到为了对曾经欠楚离的恩情而将马凌风推向楚乔的怀抱。
对不起,楚乔,我没有办法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原谅我的自私,请原谅!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开始催促马凌风赶紧替楚乔物色郎州境内比较出色的男子。可到最后,马凌风总是以自己事情太忙实在没有时间去操心这件事而作为谈话的结束。并且马凌风也越来越少在王府里,即便回府也常常难得有时间和我相处。
楚乔的婚事迟迟没了进展,我心里自然忧虑。
楚乔神色平静,好似这事和她无关。我看着她喜怒不行于色的样子,只觉得一片无奈。
今年的冬天好冷,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好似没完没了。远处皑皑白雪被清冷的冬日阳光折射得晶莹剔透,迎面吹拂过来的一阵风抖动了树枝上悬挂的冰条,我搂紧肩膀上的紫貂披风沿着隐星楼的小径朝幽梦轩的方向走去。
我只以为马凌风真的是因为郎州境内的要事而日夜操劳,并不曾怪他冷落新婚不久的我。可他不在府中的日子,浓浓的寂寞和失落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步履缓慢,凝神间一只白色的鸽子忽然稳稳地停在了我身旁一根横斜的树枝上,枝上的冰雪抖落一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看向它时,它也毫无惧意地看着我。我向它伸出一手,它竟想也不想地跃到了我的掌心。
白色羽毛厚实光滑,想必在这瑟瑟寒冬,也是它唯一可以用来抵御寒冷的衣物了。我以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背脊,它温顺的朝我的手靠拢一些。
我垂眸细看时,却发现鸽子细巧的脚上绑着一根精巧的竹筒。我一惊,这不是一只普通得鸽子,而是信鸽。
那信鸽的主人又是谁?这封信,又是要带往何方?带给何人?信的内容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底升起,还夹着深深的不安。信鸽都是经过主人特殊训练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停落在这武平王府。
我环顾四周,并无人向我靠近,只有远处的侍卫在看守着王府的安全。尽管如此,我还是有着抑制不住的慌乱,好一阵才将那支细巧的竹筒从鸽子的腿上解下。
将竹筒一头拔掉,从里面倒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待我看完,心里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原来是天策府左司马马凌崇大骂刘彦瑫废长立幼,以臣子身份干政,才害得马凌风坐不上皇位的话语。信中还极力怂恿马凌风起兵杀回长沙城,将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夺回来。
此风密函字字句句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任谁看了都会热血澎湃,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起兵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唯独我,背脊已然冒出一身冷汗,为远在长沙城的马凌云,那个善良文弱的皇帝。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边潜伏着一头比狼更可怕的猛兽,随时准备着朝他扑过去。
阴冷的风一阵阵袭来,任是貂裘在身也难挡这烈烈寒冷。
我攥着信纸的手微微抖动,这是第几封由长沙城送往郎州的信了?第一封还是第二封亦或是无数封?马凌风又收到过他同胞弟弟多少封这样的信?我想,绝对不止一封。
好阴险卑鄙的马凌崇,竟然打着为亲哥哥抢回皇位的口号来怂恿马凌风起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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