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说凡事总有例外,“静江军”的头领王逵和周行逢不就是你自己的亲兵么?当年一起驰骋沙场,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亲兵都可以背叛你,心机深沉的马凌崇又怎么能不防呢?
他没有说话,在他心里,始终认为我是杞人忧天。而我,认为马凌风唯亲而用太糊涂。
我暗恨自己不够聪慧,宫廷争斗和政权计谋,我无一样擅长。除了一遍又一遍在马凌风耳边念叨提醒徒增他的厌烦外,其他的,竟是没有半点的用处。
万花如海,雪白的三生花仿佛盛开到了极致。
阵阵北风中,馥郁的香气冷冽的充溢在空气中,我将身上的貂裘大氅紧紧裹住自己因怀孕而臃肿的身子。
耳边,传来萤儿的声音:“娘娘,彦颙有事求见。”
“他怎么来了?”我疑惑:“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改日再来吧。”
“娘娘……”萤儿尴尬的声音让我忍不住转身,原来,身披一袭灵狐大氅的彦颙正静静立于几步远处的地方。
我愣住,那一袭火红的颜色衬着他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庞更显妖冶。他的到来,我竟然没有听见脚步声。
“皇后为何不肯见我?”他缓缓走近,眼里闪烁一丝异彩:“莫非皇后是在怕彦颙?”
我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本宫只是想歇息片刻,又怎么会是怕见你?”
他再度走近我两步,眸子带着戏佞,连同语气都是嘲弄:“皇后急着解释,可见是心口不一。”
我默然,面对这样的无赖,多说也是无益。他忽然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低头俯视着我。
“娘娘究竟要怎样?”
“本宫还想问你淫乱后宫究竟想怎样?”
“彦颙……”萤儿大惊,早已将利剑拔出架在彦颙的颈项:“你不给皇后见礼已经是罪该万死,居然还动手轻薄皇后,你万死不足惜!”
“哼,皇后若杀了我,只怕得利的是另有其人。”彦颙不怕反笑,眉梢挑了挑,手中的力道更紧。
“你……好大的胆子……”我被他突然的钳制惹怒,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竟敢对我动手:“本宫要将你的恶习告诉皇上,看你如何收场?”
“皇后尽管去告诉皇上,想彦颙死的又何止是皇后一个人。”彦颙妖冶一笑,我隔着近近的距离,竟然看到他画得黑黑的眉毛。敷着薄薄白粉的脸让他多了一份阴柔,若不细看,还真当是位美人。
我忍不住讥笑道:“本宫奇怪你是何时接近皇上的?”
“为皇后唱戏的那一天,皇后,你不会后悔那天是彦颙来栖凤宫唱戏吧?”
“后悔,又有何用?如果要发生,不管怎么做还是会发生。有的事情,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皇后冰雪聪明!”
彦颙笑了,脸上却带着一丝忧郁。他的笑,明显的一片黯然。他的阴柔和俊美,让我不得不承认蕴含着一抹令人心折的风华。
男儿身,却可以美得如此妖冶。见他长久地握住我的手,我心里早就反感。可因自己身子日益沉重,并不敢肆意挣扎。
“放开皇后,否则,我叫你今天就命丧于此。”萤儿将手中利剑贴紧一丝,只见彦颙白嫩的皮肤已见血痕。
“彦颙死了,只怕皇后娘娘也难以独善其身吧?”彦颙的眸子里满是阴冷,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
“萤儿,放开他!”我不屑地看彦颙一眼,沉声对萤儿道:“他不敢对本宫怎样!”
在未能弄清楚彦颙的来意前,我不想见血。毕竟,腹中还有将要出生的孩子。萤儿纵使有再多的担忧和不甘,也只能收剑离开。
我盯住彦颙妖冶笑着的嘴角,冷冷道:“你可以放开本宫了。”
挣脱开他的手,我好似逃离了魔掌般暗暗地舒了口气。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我并不觉得有多神秘。要查他,很容易。他本是武平王府的一个卑贱家童,只因喜欢唱戏,便偷偷地跟着唱戏的人学唱。
马凌风做了帝王后,武平王府的人都悉数召了过来。其实,马凌风从这一点来说,还是比较有善心的。
因着那天我想听戏,而彦颙自告奋勇要来栖凤宫为我唱一折。就因为这样一唱,彦颙在离开栖凤宫时遇见了来栖凤宫的马凌风。
之后,在我和马凌风长时间的疏离中,眉眼像极了我的彦颙立即进入了马凌风的视线。而我,面对这样的宫闱丑闻,只能自我安慰地当马凌风是望梅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