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探查关于幻境出口的消息,他们的主人在这里几千年,想来知道的不少,现在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
不消一会儿功夫,她便已经被拎到一座山上,山顶只有一座造型诡异,气氛阴森的宫殿,想来便是他们的老巢。
而她的到来,自然是受到了宫殿里各路妖魔鬼怪的“热烈欢迎”,一个个口水直流地盯着被带进去她,若不是因为她是这里大魔王钦点的“御膳”,恐怕这会已经被撕得七分五裂进了它们的肚子。
“你去把她送去洗干净,我去禀报主人。”长耳绿毛怪说罢,留下她与长角绿毛怪,自己先行离开了。
“那个……你家主人是要生吃,还是熟吃?”楚荞小心地问道。
长角绿毛怪押着她继续走,“生吃,有营养。”
楚荞瞅着四周,不时来往的妖魔鬼怪,自己根本就是进了魔窟嘛,不逃呢被大魔王吃掉,逃呢出去也被小魔怪吃掉,左右逃不过被吃的命运。
“进去,自己洗干净。”长角绿毛怪,将她推进水塘,催促道。
楚荞站在水里,望着还站在岸边的家伙,“你看着我怎么洗?”
“我看着你怎么不能洗?”
“我是女人,你这样看着我没法洗。”她解释道。
可是跟一个不是人的魔怪讲人的道德,不是对牛弹琴吗?
“我得看着你,不然你会跑。”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很多天没洗澡了,你家主人吃了拉肚子别怪我。”楚荞哼道。
“真麻烦。”长角绿毛怪站到了假山后,“我不看,你洗吧。”
楚荞闻言憋下一口气,潜入水中,想看看有没有水下的出口能够逃生,却最终一无所获的浮上水面。
“你比宫殿里的女妖好看多了,只要把主人哄得开心了,他也不一定会吃你。”假山后的长角绿毛怪好心地说道。
“啥意思?”
“你给主人侍寝侍得好,主人一高兴,会再留你多活一阵。”长角绿毛怪坦然言道。
楚荞愕然,敢情他们那变态魔王,是要把她……先奸后杀?
可这也是一线生机,可是貌似失节,还是失命,最后她都没啥活路,即便她在这里放下节操,以身侍敌保得性命,被燕祈然那超级洁癖知道,也会把她给大卸八块,横竖她都是死路一条。
这么一想,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能用的武器毒药都掏出来,还有从以前从钱疯子那里顺来的一些奇怪物什,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么多看家宝,我就不信,宰不了你。”
谁知话音一落,她堆在池塘边的短刀,毒药,短箭,都倏地飞到了空中,一道笑意寒凉的声音传来:“就凭这些破烂,也想杀我?”
楚荞抬头一望,对面树上赫然出现的男人,金发紫衣,眉眼邪肆,分明就是商容那厮的嘴脸!
“钱疯子,你什么时候跑这来了?”楚荞一见是他,顿时胆子肥了。
“一介凡人,也敢对本尊出言不训。”那人眉眼一凌,抬手起拂,水面顿掀巨浪打向楚荞。
浪潮过后,楚荞抹了一把脸上水,火大地撸袖子,“嘿,你还装上瘾了,有种你给我下来!”
那人闻言,慢悠悠地从树上飘了下来,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低头瞅着狼狈不堪的女子,长袖一卷将她从水中带起,几个起伏,便从池塘离开,“留着点力气到床上叫。”
“钱疯子,你个死断袖,敢碰老娘一下,阉了你。”楚荞恼怒地大骂。
话音一落,她被扔上虎皮铺就的大床,那男人已经在床边大剌剌地宽衣解带。
楚荞瞅着他,感觉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只是吓吓她而已,不由往床里边缩了缩,道,“商容,你不是玩真的吧!”
“商容?”那男人挑眉瞅着她,停下了宽衣解带的动作,逼近床前,“你见过他?”
“谁?”楚荞皱眉。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商容。”那人道。
楚荞愣了愣,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商容?
那就是说,面前的商容,不是外面的钱疯子,那他又是谁?
“嗯。见过。”楚荞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说认识就认识?”那人目光冷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并不太相信她的话。
“我真的认识,他还是我结拜大哥。”就算这个人不是钱疯子,也一定跟钱疯子有关系,她连忙抖出两人拜把子的事,以期望这家伙可以看到商容的份上,留她一条小命。
“你一介凡人,他会跟你结拜?”那人眉梢微挑,依旧不相信她的话。
楚荞往床上一坐,瞅了瞅站在床边的男人,“你不信,你要是跟他很熟,不会不知道他……屁股上有颗痣。”
苍天保佑,这是白二爷喝醉数落钱疯子说的,但愿它说的是真的。
那人闻言倏地一愣,眉头松开了几分,笑得讥讽,“没想到,他竟然混到与一介凡人为伍的地步,真是可笑。”
楚荞翻了翻白眼,凡人怎么了,你还是怪物呢?
“你不是商容,你到底是谁?”
那人微微倾身,一张俊美妖邪的面容在她面前更为清晰,“你说我是谁?”
楚荞深深拧眉,这个人虽不是商容,却又和商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有的不经意的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她听白二爷说过,商容以前来过虚迷幻境,难道是他在这里跟某个女妖,一夜风流留下的遗珠,然后他抛弃人家娘两跑了,如今孩子长大成人,长得和他极为相似,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人不知道在这转眼的功夫,楚荞已经在脑中已经将为她虚构了一个无比悲情又狗血的出身,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时而皱眉,时而了然的神色。
半晌,楚荞友好地一笑,诚挚地说道,“放心吧,等我找到出路,一定带你去找你爹!”
“我爹?”那人眉头深深皱起,眼底怒滔狂卷。
楚荞连忙安抚,“别气别气,我知道钱疯子抛妻弃子做得很过份,但他可能并不知道有你这个儿子,等他知道,不会不认你的……”
她说着说着,愣了。
因为在她的好心安抚,温柔劝慰下,那人不仅没有平静,反而怒火更盛。
“谁告诉你,我是他儿子?”
“你跟他长这么像,难道不是他儿子吗?”
“不是!”
“那你是他双胞胎兄弟?”
“……”
“那你是……他爹?”可是看着比钱疯子还年青几分,不像啊!
那人气愤瞪着异想天开的女人,沉声道,“外面的是商容,我也是商容,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儿子。”
楚荞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他是商容,钱疯子也是商容,两个商容?
这世界太疯魔了。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却还是怎么也摘不明白两个商容,“那你怎么在这里,他却在外边?”
那人斜了他一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他是我结拜大哥,你自然也是我结拜大哥不是,我这做小妹的关心一下你不应该吗?”楚荞笑得如花灿烂。
这是第二个商容,楚荞自然而然给它取名,商二容。
商二容望了她一会儿,说道,“我跟他本是一体,当年他从虚迷幻境离开,被剥离一魂,我就被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