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那就是靳宛。众所周知,之前我家永福也患了疥疮,但被靳宛治好了。
“如果当日我能抛下成见、放下面子,请靳宛替我婆娘看诊,或许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所以我想在大伙儿面前,跟靳海一家道个歉,对不起!”
说着,靳宏朝着靳海和靳宛、大个子所在的这一桌,郑重万分地鞠了一个躬。
这一下把大伙儿的视线都招来了,所有人都看到靳宛打瞌睡的模样。
呃……那丫头,累得也太狠了吧!
好在靳宏又及时出声。
“除此之外,我希望乡亲们能够摈弃成见,重新认识靳海一家人,并试着修复双方的关系。”
话音落下,众多村民面面相觑,气氛非常尴尬。
村长这是干啥,好端端的作甚扯上靳海一家?还说什么要“修复关系”……那条禁止大伙儿跟他们来往的命令,不就是他下的嘛!
对村民们的反应,靳宏早有了预料。他不能怪乡亲们,要怪只能怪自己,是他一手造成了靳海一家的悲剧。
怅然叹了一口气,靳宏继续说:“生命无常,计较太多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以前我不明白靳海的难处,可直到我家死了人,我才认识到他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
“十年前的一场大水,带走了很多乡亲的家人,你们应该明白那种痛苦。可靳海能在经历那些事之后,依然无怨无悔地为村里的乡亲们付出……我想很多人都做不到这点。
“当年靳宛的父母本来不用死,可是为了救出被困的村民,他们义无反顾地跟着靳海去帮忙……最后,两人葬身洪流,你们中有不少人就是被他们所救。”
越往后说,靳宏的声音越低沉。那沉重的情绪感染着众人,令他们陷入沉思之中。
在这片寂静里,靳宏的声音像一口大钟。他每说一句,就有一记钟声重重敲在村民的心头。
“如今靳宛已经长大,作为英雄的女儿,她自小受到的不是尊敬和爱护,而是欺辱和漠视。因此,我希望大伙儿至少能在她成亲前,给她留下些好的印象。
“这样,待得日后她想起家乡,心里才不会只剩下寒意。”
村长说完这些话,渐渐的就有村民发表意见了。
“其实……靳宛那丫头挺机灵的。你看她能救活永福,叫方圆几十里的郎中都敬佩呢。”
“什么几十里,明明是方圆百里!”
“……不止是永福,我听镇上的亲戚说,靳宛还治好了钱掌柜的夫人。正因如此,钱掌柜才肯跟她做生意,还把她接到家里住了!”
“不对不对!是靳宛的米粉做的好吃,钱掌柜吃了连声赞叹,当场跟她签下了契约!”
“仔细想想,她也没对咱们做啥坏事啊……”
“对啊……那咱们是怎么觉着她坏的?”
说着说着,便有人将视线移向靳远所在的那一桌。
察觉大伙儿都在看着自己,靳远不禁老羞成怒。
他“唰”地站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对着村长说:“村长你别忘了,那丫头之前对你我出言不逊,根本没有一丝敬重长辈的意思!”
“她只是实话实说,算不得无礼。况且你我身为长辈,本就应该宽容晚辈,你若较真就显得小气了。”靳宏四两拨千斤地道。
靳远更加恼火,张口怒叱:“可她前段日子捅了我家泰然……”
“够了!”
这回不等靳远说完,靳宏就冷冷打断了他,眼中透着警告:“阿远,十天前老七来过我家,你们间的那点儿龌龊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是个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再胡闹下去,休怪我不给你留面子!”此话一出,靳远的脸色即刻变得惨白,垂下头颅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