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又道:“拿就拿了,为什么还要回去?这不是去找死吗?”
李荷花眼神由狂傲转为忧郁,多少流露出一些对李震海的抱怨,缓缓道:“震海就是改不了爱玩的习性啊。”
陈蛋接道:“玩吧,玩吧,这都快把性命玩掉了。”
李荷花突然喝道:“谁说的?谁说会把命玩掉?有我在,我看谁敢要他的命?”
陈蛋道:“连胜利啊,九月初九就要枪决震海了。我怀里还有一张公告,不信你拿去看看。”
李荷花冷笑道:“免了。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四处宣传,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吗?不就是要吸引我出来吗?我现在出来了,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蛋道:“不是啊,荷花你多想了。这是连胜利为了扩大案件的影响力,拜托我去邻近各村宣传的啊。”
李荷花道:“你是真笨还是假傻?”
陈蛋疑惑不解道:“这怎么说?按说,石头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保长出来做这个事也应该啊。”
李荷花冷笑道:“看来你是真傻啊。连胜利是在利用你,这你都看不出来?让你出来刺探虚实,一则可以让我知道公审的日期,好布下天罗地网抓我。二则把你的性命交给我,要是他的人来了,肯定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而你,他也料定我会杀了你。之后,在我头上扣上一个谋杀保长的罪名,再名正言顺把我们全杀光了。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陈蛋吓出一声冷汗,大喊:“饶命,荷花,饶命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真的。”
李荷花抽了抽嘴角道:“我要是杀你,就中了连胜利的奸计。你放心,我不但不会杀你,而且会好好把你送回去。我要让连胜利看看,李荷花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陈蛋送了一口气道:“荷花果然大人有大量,果然看事情看得很透彻。”
李荷花道:“你也别说好话。我放你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得不好,我照样杀你。”
陈蛋急道:“你问,你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李荷花问:“连胜利有多少士兵?”
陈蛋道:“原来有十二个,加上连胜利自己就是十三个。现在死了三个,就剩十个。”
“有几条枪?”
“两条。”
“他果真没有其他武器?”
“没见到,应该是没有的。”
“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不知道,这个真的不知道。就知道他们要在九月初九处死震海。”
李荷花狂笑道:“就凭他们?别说一支十个人的小队伍,就是来个百人部队又怎么样?他们有那本事处死震海哥?笑话。我现在就送你下山。回去后,一句话也不要声张,不能说你见过我,就说一切正常。听懂没有?要是说错一个字,死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你一家老小。”
陈蛋完全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李荷花嘴里说出来,但是再怎么不相信,还是真真切切从她的嘴里冒出来了,不敢不从,也不能不从,于是不停点头答应。李荷花叫人蒙上陈蛋的眼睛,将他送回抓他的地方。
其实,蒙眼睛这道工序完全是白费的。陈蛋早就知道这个山寨,毕竟有过一次难忘的经历。毕竟,这个山寨里曾经有个叫冬梅的女人,为了救自己把命都舍了出去。李荷花并不知道陈蛋以前来过这个山寨,自然以为这样的做法万无一失。
确定已经安全后,陈蛋心里犯了难。回去要不要说?这是一个衡量轻重的问题。如果最后李荷花能赢,那就不能说。如果连胜利会赢,那就一定得说。但是,这仗还没打,鬼才知道谁输谁赢。
正犹豫着,突然又想起李荷花说的话。心里大骂连胜利不是人,笑里藏刀把想把自己置于死地。也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当下决定什么都不说。打定主意后,快步走回村,径直去了学堂。
连胜利见了陈蛋,先是大吃一惊,继而露出笑脸,大笑道:“保长办事就是神速啊。这就把几个村都通知完了?”
陈蛋笑道:“那是,不就是走路的功夫。”
连胜利试探道:“这一路可还顺利?”
陈蛋笑道:“顺利。几个村的保长都很配合。你放心,我把准九月初九一大早就会有一大批外村人集到学堂来。到时候,你这个连长可就威风八面了啊。”
连胜利看上去多少有几分失望,讪讪道:“也好,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蛋领命出来,心里把连胜利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慢吞吞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