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不事先表态自查,等到明帝派人来查,那到时未必就不会发生,栽赃陷害的事情,到时萧家可就被动了。
毕竟萧薛两家不睦多年,满朝文官又几乎以薛相马首是瞻,若这负责调查的官员,正巧是相府的人,那往帅府泼些脏水,简直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而在说赵氏,刚刚还和萧瑾萱争锋相对,可她向来疼爱萧瑾玟,更是觉得这个女儿分析的十分有理,当即她便借着对方这话,也算有了台阶,因此语气松动的讲道;
“瑾萱,既然你认定府内混入了歹人,那大伯母便允你搜查了,只是叫那些士兵小心着些,若惊吓了这满府的女眷,别说伯母可要唯你是问了。”
闻听这话,萧瑾萱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老夫人昔日想难为她时,那都得估计着她雪患有功一事,以及背后的萧恒,不敢将她如何。
如今的赵氏比之老夫人,那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点恐吓的言语,真能将久经风雨的萧瑾萱镇住,那才真叫奇了怪呢。
可是萧瑾萱心里也明白,赵氏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在下人面前,挽回一丝面子,毕竟今日她带兵闯入,虽是想用雷霆手段,不给府内歹人应对逃窜的机会,可到底是将这位大伯母的面子,给狠狠的摔了一地。
因此对方想自圆其说,将面子捡起来,萧瑾萱顾念着往昔的情分,也不愿在言语上相争什么,当即更是配合的站起身,含笑的向赵氏福礼说道:
“大伯母果然气度海涵,不愧是帅府的大房长媳,难怪祖母放心将掌家之权交给您呢,就凭这份大局为重的心怀,瑾萱真是自愧不如,我这便让牛大人赶紧搜查,事情一结束,立刻便叫众人离开帅府,不让大伯母为难半分。”
眼见萧瑾萱把面子,给的足足的,赵氏心里的火气也消去不少,当即应允的点点头,就端坐在了上首位,静等着搜查后的结果如何。
而这时离开有一会的文昕,也已经返回来了,萧瑾萱让他去通知牛京,叫对方可以放手搜查了。
正堂之外,牛京带着百余人的士兵,开始将帅府内的下人,逐一调查起来,一些废弃多年,久无人住的院子房间,也没放过的全部翻了个遍。
外面热闹异常,可这会堂内的气氛可就凝重的多了。
一早就开始提防萧瑾萱的赵氏,原本还打算拉拢对方,如今出了这事以后,她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痴人说梦了。
这个从扬州来的庶出侄女,别看外表温婉平和,可根本就是个无法驾驭的危险存在。
一时间对于萧瑾萱,赵氏的心里充满了厌烦,这会她竟也同以前的钱氏一样,甚至生出了要将对方赶出帅府的想法了。
相比于赵氏恨得咬牙切齿,沈氏这会却挨着萧瑾萱坐下,眼中泛着泪花,心疼的托起对方受伤的左臂,怜惜不忍的问道:
“你这孩子命怎么就如此苦呢,在扬州时自小就被养在庄子上,初回帅府还不得老夫人的喜欢,如今眼看着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竟还有那黑了心肝的,要刺杀于你。听伯母的话咱们以后少出去些,留在府内我看谁还敢害你。”
沈氏边说着话,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哽咽的落了下来,萧瑾萱一时无奈,只得连番保证自己下次会小心,哄着这位二伯母,别再伤心省的哭坏了身子。
就在萧瑾萱与沈氏,低声说着话时,萧瑾玟竟也走上前来,并面带微笑的说道;
“瑾萱堂妹,我未回来前,在母亲的书信里,就已经知道你回京师了,身为女子竟能与雪灾时,救民于水火,更是成为咱们大周的有功之人,妹妹这番作为和能力,真是叫堂姐我自叹不如,心中佩服呢。如今咱们算是初次见面,竟不想你却与我的母亲闹的这般不融洽,若是母亲有不对的地方,望你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切莫往心里去才好。”
闻听这话,萧瑾萱站起身,忙回礼的浅笑说道:
“大堂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也是瑾萱莽撞,深恐府内歹人有机会逃窜,这才直接领兵围了帅府,准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却没顾上和大伯母招呼一声,是我考虑不周才对。”
萧瑾萱的性子,向来是别人敬她一尺,她便还人一丈。
如今萧瑾玟好言好语,她虽不忌惮赵氏母女,可念着对方前生的恩惠,自然也愿将今日的不快化解开,因此这态度也是相当的温和。
而萧瑾玟虽然初次得见萧瑾萱,可心里将对方,和另外几位堂亲姐妹对比后,一向文静的她,还是对这个温婉的堂妹,很有好感的。
而且今日她的母亲赵氏,确实也不该相拦,所以一向明白事理的萧瑾玟,当即就又和萧瑾萱说了好一会的话,两人相处的也十分的融洽。
直到牛京后来押着五六个人进来以后,萧瑾玟这才住了声,知道府内果然混进了歹人,当即她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看萧瑾萱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