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若晴配过去,那怎么办?
就算薛氏没这个心,可若晴从小也是被自己捧在手心长起来的,到普通人家,整日辛苦劳作,非她所愿,到大户人家又必定只是个妾,这辈子也没个出头之日了。
所以就唯有去鹊桥盛会上,若晴才有机会搭上意中人铁王,也才有机会一步登天,所以是不去不行啊。
“老爷,这……”
“秋姨娘,老爷这么说,自有道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薛氏脸色一沉,“再说若晴也确实不适合去鹊桥盛会,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秋姨娘心中不平,才要反驳,却见苏姨娘向她使眼色,她心中一动,赶紧放低了姿态,“是,大姐,我知道了。”
凤若桐看的分明,却不动声色,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父亲,母亲,有件事想来是我做的过分了,请父亲母亲原谅。”
“怎么了?”薛氏知道她行事有分寸,也并不担心。
凤若桐看向凤若柳,“就是二妹身边的丫头紫荆,被我罚了二十个耳光的事,是我过分了,不知道二妹有没有生我的气。”
这件事早已迅速传遍凤府上下,人人尽知大小姐是真的好了,不结巴也不懦弱了,当然更多的人则是觉得,她是因为被大夫人养在名下,成了嫡女,所以才敢如此嚣张,以前无人替她撑腰,她又身无长物,所以只能卑微地活在二小姐的光环之下,得过且过。
凤元良冷哼一声,“若桐,你不必在意,雅萱早已正了府上的规矩,紫荆对你不敬,原也该罚!”
一提起此事,凤若柳就惶恐不安起来,赶紧起身告罪,“父亲母亲,此事都是女儿的错,没能教导好底下人,让大姐受委屈了,请父亲母亲责罚。”
“不,是我的错,”凤若桐一脸的悔意,“我当时只顾着气紫荆对我无礼,却忘了顾及二妹的颜面,打了紫荆,就等于让人知道二妹教导下人无方,我原该禀报母亲,由母亲做主的,都是我的错。”
凤若柳气的脸色发白,好个凤若桐,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她在这件事丢人丢的不够吗?“大姐说哪里话,紫荆不懂事,原就该罚。”
秋姨娘也知道此事,见她姐妹两个貌合神离,互相使心计,自然是巴不得,从旁看好戏,谁让凤若桐不肯帮她替若晴说好话,活该她们两姐妹之间动算计。
薛氏眼神有些冷,“若桐,这件事我已知道,本就是紫荆的错,你罚她是应该的,若是我当时在场,就不止罚她耳光,该当用府上的规矩,让她长长记性。”
“母亲说的是,此事都是我的错,”凤若柳惭愧无比,起身拜了下去,“紫荆对大姐不敬,大姐已经警告过她,她还不肯改过,该当受罚。紫荆是我的丫头,她犯了错,总归是我教导不严,请母亲责罚。”
苏姨娘笑了笑,宽慰她道,“若柳,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咱们大家都知道,你一惯是个懂规矩的,你身边的人没了分寸,也不全是你的错,反正紫荆也受了教训,以后想必也会长记性,老爷,大姐,你们说是吗?”
凤元良脸色稍缓,“玉梅说的对,不过若柳,你手边的丫头如果个个都这样不懂规矩,也是该好好教训,若桐做的很对,主子的威严岂容丫头挑衅。如果你身边没有合用的丫头,就让雅萱再帮你挑几个懂事的过去。”
“多谢父亲!”凤若柳低头,一脸惭愧,“是女儿治下不严,让父亲母亲担心了,以后女儿定当注意。”
凤元良满意地点头,“那就好,坐下吧。”对这个女儿,他一向是满意而放心的,即使偶有小小过错,也相信她是无心之失,不会轻易责罚她。
“是,多谢父亲。”凤若柳告完罪,这才诚惶诚恐地坐下,一派规规矩矩的样子。
凤若桐暗暗佩服二妹的隐忍,明明因为紫荆的事,二妹大大丢了脸面,居然还能把姿态放的这么低,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当然,她太清楚二妹根本就不是真心认错,而是在双亲面前继续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而已。
话说回来,她故意在双亲面前提起此事,为的就是让他心中有数,如果二妹拿这件事当说头,向老夫人告状,双亲心中早有了数不是。
吃过饭,众人各自回去,白姨娘跟着凤若桐去了梦婉院,小心地笑道,“若桐,你今儿在信阳公主府上做客,她对你可还客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