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起来,老爷外出未归,小姐是不是不愿意招待男客人啊?可对方是琅琊国的太子,不好得罪吧?
“当然要请进来,不能怠慢了客人,”凤若桐吩咐道,“去吧。”
“是,小姐。”
凤若桐原本想回去戴上面纱,毕竟脸上有疤痕,不太好见人,想了想也倒罢了,正好让萧靖寒看清楚她的脸,如果他跟云升真有什么渊源,而她又有几分像云升,那就不可能不露出些异样来。
上次宴席上,虽然她也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跟萧太子毕竟隔得远,她也并与之有过多的视线相接,应该是没怎么看清楚吧。
不大会儿,萧靖寒即大步进来,或许是因为存了别样心思,他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探究,在凤若桐脸上转了一圈,才微一笑,“若桐姑娘,又见面了。”
“不知萧太子驾到,有失远迎,里面请。”既然来到自家府上,凤若桐就是主人,态度上不卑不亢,客气相请。
“多谢。”萧靖寒回礼,大大方方进了前厅,坐了下来。
待丫环奉上茶,凤若桐道,“不知萧太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岂敢岂敢,”萧靖寒打着官腔,明显是不好直入主题,左右打量了一下,“凤大人不在府上吗?”
“家父外出访友未归,萧太子若有要事,可先行回去,我会转告家父。”凤若桐微笑,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还生怕他看的不清楚,与他坐的很近。
萧靖寒反倒有几分不自在起来,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豪爽吧,不过,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他不自禁地露出惋惜的表情,“若桐姑娘的脸伤成如许样,当真可惜,定要好生医治,切莫留下疤痕。”美貌女子脸上有了疤痕,就好比绝世瓷器上有了裂纹,虽说不至于一文不值,但必定会大打折扣,总让人看了不舒服。
“让萧太子取笑了,”凤若桐微微侧过脸,“想来萧太子阅人无数,见过的绝色女子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我如今这样子,倒污了萧太子的眼睛。”
“若桐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来!”萧靖寒一副受了污辱的样子,“本宫并无他意,只是替你可惜而已,你想的太多了,”说罢又看了看两旁,假作不经意地道,“怎么不见府上其他人,令堂大人可安好吗?”
凤若桐心中一动,他是问母亲,还是问生母云升?如果是问生母,那他是真不知道云升早逝,还是有意试探?如此看来,自己在菁缘坊对他的问话,到底还是让他起了疑,也更加可以确定,生母与琅琊国皇室,必定有着非常的关系,只是这话要怎么问?
若无其他事还好,如果生父生母与琅琊国皇室有仇怨,那真相揭开,他牵涉其中倒还罢了,万一连累父亲母亲甚至王爷,尤其母亲即将临盆,若是受到刺激惊吓,后果不堪设想。
“家母身怀六甲,不方便见客,府上其他人与萧太子素未谋面,恐会怠慢了萧太子,”凤若桐眼神有些冷,已经露出逐客之态,“不知萧太子此来,究竟意欲何为?若无其他事,恕我不能久留萧太子。”
萧靖寒有几分尴尬,暗道自己今日上门,确实有些突兀了,难怪凤若桐会起疑,她既已下了逐客令,自己再死皮赖脸地不走,反倒越发显得别有目的了,他只好站起来,“若桐姑娘误会,本宫并无恶意,既如此,本宫先告辞,日后再说。”
“萧太子慢走,不送。”凤若桐冷着一张脸,坐着没动。
难道她不想再问奚耶族的事吗?萧靖寒一时还真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到门口时忽又灵机一触,半真半假地道,“若桐姑娘莫恼,本宫只是看着你像本宫一位故人,所以唐突了些,若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凤若桐表情未变,冷声道,“天下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在少数,不足为奇,我从未离开过天龙国,萧太子想太多了。”
萧靖寒愣了一会,笑了两声,“或许是吧,恕本宫来的冒昧,告辞。”说罢转身大步离去,目光凛冽,凤若桐越是这样,他反而越觉得有问题,看来得多方打探,她究竟是什么来路,说不定真的跟盛云有什么关联呢?
他一走,凤若桐才呼出一口气,表情有些懊恼。
“小姐,你方才的态度,反而越容易让萧太子起疑。”香堇早已过来,只是没有露面而已,所以方才的事,她看的很清楚,小姐方才这样,适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