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时骏的戏言,男人禁不住笑出声来,也跟着抱怨:“现在这记者都不好惹啊,刚才还有人跟我打听风总家的事,我都没敢多说。”
“我被问了。”时骏随口扯谎,“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风总的妻子得了病,肯定不能跟正常人一样,要说这事也是挺可怜。”
男人立刻对时骏的态度表示赞同,并附和:“其实真正可怜的是风总,孩子没了,老婆不正常了。这几个月他们两口子动不动就吵嘴打架,现在可好。”说到这里,男人摇摇头,“唉,不说了。”
唏嘘之间难免会因为一些事感到郁闷,男人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不再围观卫祥家的情况,转身回到了自家。
时骏细细琢磨着男人的话“其实真正可怜的是风总,孩子没了,老婆不正常了。这几个月他们两口子动不动就吵嘴打架。”
谭妍案因为上了电视报道而引来了很多记者,时骏也难以在这种情况下了解更多线索。也许在跟那个男人谈过之后他心里多少有些推测,所以在记者越来越多的时候他选择离开。还没等走出小区大门,迎面看到带着七八个人来势汹汹的谭秋,看架势是来驱赶记者的。时骏赶忙迎上,推着他劝解:“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要露面,听我的,回去回去。”
好说歹说算是让谭秋打消了冲动的念头,他散了那几个带来的人,单拉着时骏说话:“你打算去查什么?”
“去卫祥公司看看,你不是说卫祥跟那秘书有点猫腻么,我得去查查。”
谭秋倒也不见外:“我跟你一起去。”对此,时骏却似笑非笑,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谭秋也没怎么坚持,只把自己的车给了时骏,方便他查案。
想要进入赫名集团内部调查并不是容易的事,而且时骏也不想借用警察的身份。思来想去只好找一位老友帮忙。对方并不介意在百忙中接听时骏的电话,甚至还有些高兴地说:“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怕你太忙。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时骏诧异:“你怎么知道?”
对方笑得爽朗:“你没事不会找我。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一小时后,时骏在约定地点等到了这位朋友,算算也有一年多没见了,相比痛失家人的时候,现在的冯远卓更加健朗。时骏迎上前去打了招呼:“我着急,事后请你喝酒。”
“我请你。”
谈笑间,二人进了赫名集团大楼。
卫祥和冯远卓的公司之间有业务来往,大部分都是营销部经理负责的。故此,这位经理奉冯远卓为上宾,勿论公事私事。
趁着冯远卓扯到生意话题上的功夫,时骏悄悄溜出了经理办公室,七拐八拐的找到了总裁办公区。在两扇透明玻璃拉门里面坐着七八位秘书,大家看上去都很忙。位于工作隔间后面,是两扇深咖啡色的门,想必里面就是卫祥办公的地方。
时骏没急着进去,左右看了看走廊两侧。目光停留在一个年轻女孩不小心把小山一样的文件掉在地上。他走过去,跟着女孩一起蹲下,帮着收拾东西。女孩一抬头,纳闷地说:“没见过你,哪个部门的?”
“我跟着冯总来的。”时骏笑道。
“咦?冯总来了?可我们总裁不在啊。“
“没事,他跟你们经理谈话呢。我不方便在场,出来走走。”言罢,时骏把已经整理好的文件抱在怀里,笑道,“我帮你拿进去。“
女孩子感激不已,甩甩发酸的手腕:“我都搬了好几次,真是没劲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时骏笑得诚恳,随着女孩朝另外一间办公室走去。
冯远卓在经理办公室谈及的话题并不多,基本上都是些怎样继续愉快合作的建议,说白了就是一堆废话。等着废话没的可说,他不得不起身告辞。
走出赫名集团的时候,看到时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站在他车前正笑眯眯地招手。冯远卓走过去,问:“有收获吗?”
“当然。”
“那就好。虽然我不懂你的工作,但你也别一个人独享,跟我说说。”
时骏知道冯远卓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对自己的工作好奇而已。故此,也都如实相告。
他遇到的女孩子是副总裁的助理,对卫祥的事也很了解。时骏并没有直接询问关于卫祥和范羽艺的关系,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卫祥此次出门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