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平南王府。
尚可喜一边听戏一边对儿子尚之信说道:“朝廷刚刚来了旨意,命本王率兵前往江西,协助朝廷平叛。”
尚之信闻言吃了一惊道:“父王答应没有?”
尚可喜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真是屁话,这种事情本王能不答应吗?那可是圣旨,圣旨是必须遵从的。”
尚之信十分不服道:“父王此言差矣。若是放在几年前我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可现在清廷节节败退,如今连湖广南京都丢了,有什么资格这么号令我们。”
尚可喜叹了一声,心道这个儿子真是不让他省心啊。
“信儿啊,本王不是常对你讲,看事情要看远一些。虽然现在朝廷吃了几场败仗,但体量摆在那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成功?明廷大势已去,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回光返照而已。这天下迟早还是大清的。”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这么被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啊。”
尚之信自命不凡,尚可喜被封平南王就藩广东以后更是鼻孔都要抬到天上了。
“我们出兵可以,但朝廷总得负责粮草补给吧。若是让我们自己准备粮草,这仗还打个屁啊。”
他哼了一声道:“我都能想到这个主意是范文程那个老狗想出来的。就凭顺治那个猪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毒计!”
“信儿,休要胡言乱语!”
尚可喜赶忙打断尚之信。
“怕什么,这广东是咱尚家的地盘,谁要是敢乱嚼舌根子,我割了他的舌头。”
尚可喜心中十分无奈,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父王,这件事咱们可以拖一拖,即便去也不能这么早。”
尚之信眼珠子转了转,继而接道:“若是儿子没有猜错的话,同样的旨意清廷应该也颁给了靖南王。”
如今的靖南王是耿仲明的长子耿继茂。
顺治六年时耿仲明因为部下窝藏逃人被弹劾,惊恐之下自缢身亡。
虽然朝廷宽大处理,并没有将其夺爵,并命他的长子耿继茂袭爵,但耿继茂心里肯定还是有不小仇恨的。
所谓逃人法是清廷当初版本的一项严苛的律法。
因为跑马圈地和剃发令的推行,许多北方的百姓忍受不了所以逃到南方如广东、福建等地。
耿仲明正是因为部下窝藏逃人落得个凄惨下场。
从这点可以看出,虽然尚可喜等人被封藩王,但在清廷眼中他们不过就是一条狗。
需要他们的时候可以把他们放出去咬人。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他们一脚踢开,甚至直接剥了皮煮狗肉吃。
“父王可以等等靖南王的动静,然后再做决断。”
尚之信如此强烈的暗示,尚可喜如何听不出?
儿子这是告诫他莫要做出头鸟,以防成为耿仲明第二啊。
尚可喜和耿仲明是老朋友了。
当初虽然为了争夺广东这块福地作为藩地闹得不可开交,但看到老友这么憋屈的自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如今他继续窝着,等老友的儿子出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做伯父世叔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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