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一愣,紧接着,苦涩从心底缓缓溢出。
无论怎么说,他还是在意的吧……
他将我浴池里捞出,虽然室内暖气很足,但他还是用浴袍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蹭蹭蹭地冲到厨房泡了温热的红糖水递给我,开口。
“你亲戚快来了,做剧烈运动的话,会疼。”
我微怔。
他刚才不碰我,不是因为嫌我脏,而是因为我怕我疼?
穆霆,穆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怎么不喝?是不是热了?我给你…”
他还没说完,却被我的唇给堵住,我蜻蜓点水地擦过,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半天,他才抬手,摸向自己的嘴唇,眼中满是震惊。
“你主动吻我?”
“…你对我太好,我....”
下一秒,我整个人都被他举了起来,双脚离地,低头,正好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
“这是这么多天来,你第一次主动吻我!你别动!你等着!”
他放下我兴奋地朝门外跑去,气喘吁吁地又跑回来,还扛了一大袋的东西,兴奋地放到我面前,分门别类。
“这是加长的,这是加厚的,这是云感棉的,这是弹力贴身的....”
说完后,目光灼灼地看我。
“好了,可以继续吻我了。”
他一脸快夸我,快吻我的表情让我失笑不已,可我还是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下他的右脸。
他立刻就像得了糖的孩子,喜滋滋地转过左脸凑过来。
“这边也要。”
“……穆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幼稚吗?”
“不觉得。”
“……”
就这样闹腾了一整个晚上,不知道是疲惫了,还是其他的原因,我不知不觉就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身边却是空荡荡的。
我这时才蓦然发现,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以至于猛然失去,竟觉得无所适从。
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到厨房喝水,却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却听见穆霆似乎在和什么说话,语气低沉冷冽。
下意识地,我走过去,透过些许的门缝往里瞧,却在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微微一惊。
书房里,密密麻麻数十个监控设备正在播放的,全是我的录像。
而穆霆,正拧着眉,看手中的一份资料,旁边站着七八个浑身发抖的医生。
“一个星期的时间,你们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的狂躁症无可救药,甚至已经演变出第二重的人格?”
二重人格?
我心里咯噔一跳,立马想起那个会时不时在我耳边出现的声音。
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是的,九爷,这个副人格很有攻击性,并且极具取代主人格的倾向,根据我们的观察,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穆霆的脸色越发幽深,手指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开口。
“如果取代,会怎么样?”
“主人格消失,相当于主人格死亡。”
会死?
我会死吗?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却听砰的一声,穆霆手中的资料猛然落地,他面色黑沉如水,锋锐的目光如同冰刀,语气狠厉。
“我请你们来,就是让你告诉我,我的妻子会死?”
那几个医生吓得尿都快出来了,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结结巴巴地说。
“九爷您别生气,我的话还没说完,针对您妻子的情况,我们已经制定了相应的治疗方案。”
“说。”
“您妻子之所以会患上狂躁症,衍生出第二人格,究其原因是因为她逃避那段经历,不敢正视那段经历。所谓不破不立,没有毁灭,何来新生……”
穆霆的眼眸微眯,脸色缓和了不少。
“继续说下去。”
“还是我之前跟您说的,催眠疗法,我们用催眠,将您的妻子带回到她最害怕,最恐惧的回忆里,让她重新经历一次那样的事”
让我重新经历一次那样的事……
禁闭……
黑暗……
我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就连呼吸都像是中断了一般。
“混账!”
穆霆脸色铁青,差点没把那个医生扔出去,可那个医生却像是豁出去了,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九爷,我是医生,您妻子是病人,我同您一样,也希望她能够康复,说实话,我们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案例,以前的临床治疗数据显示,以毒攻毒的催眠疗法是可行的。”
“你说的可行,就是让她再受一次伤害?让她再绝望一次?”
穆霆一向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此时却黑沉着脸色,汹涌的怒气不加掩饰的喷薄而出。
“人总是在绝望中看见希望,九爷,请你相信我们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