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又不提这茬儿了,拍着我的脑袋让我去叫医生进来。
都这样儿了还打什么针?我是切实为了他考虑,干脆拉着他起身走。
“不打了,出了这个门儿我们就分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就当不知道你之前是在诓我,毕竟你也给了我很独特的体验……算是,算是简单失忆生活里的一抹色彩吧。但是我看我妈就知道,王侯将相皇亲贵胄是很难相处的,就处个情儿就好,要是真的当真,那必然会受到千难万阻,有情人终不得成眷属的。”
这话多冷漠啊,多无情啊,庄年华叹一口气,想到了他小棉袄儿一般的小妈,父亲虽然常常夸赞她是小棉袄,但现在的小妈就是一枚冷棉袄了,尽管这样儿但依然贴心,悄悄,这不就体贴他,不让他注射么。
我拽着庄年华,整个人有点儿气呼呼,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手刚触及门把手,才拉开一点儿细缝儿的门板忽然又被庄年华重重按住,啪嗒闭合在一起,而我整个人被他抵在门板上。
他将我翻了个个儿,两手撑在门板上,俯身看我,漂亮的眼中带出妖气。
“我们家家庭状况不复杂,我无父无母,万事自己做主。”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其二句。
“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不会来医院打针,没有你就不会有孩子,你当我这辈子稀罕女人么?”
总不过就是有这么一个入眼的,如果不是她,那谁都不行。
“所以这针是一定要打的。”
他忽然勾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嘴唇上辗转游移,我仰着头不得不承受他这勾、人的吻,鼻尖挤在一起,再过一会儿,他喘着气放开我,变成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待我平复下来,他笑着伸手抱我,一旋身,抱着我在原地转了一百百十度放在他后面,伸手将门拉开。
“医生,请进。”
“二位不打了吗?”
医生放佛已经料定庄年华不会打针了,但是庄年华却从容坐会原位,“打。“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我咬着唇站那儿也看着他,心里想着,完了,这一针打下去,是为了我啊。我知道我是个没定力也没实力的,庄年华要是来撩拨我,绝对的我还是会……说来害臊,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男人生不起一点儿抗拒之心,沾上了就总有点儿无限沉沦的滋味儿在其中。
除非他主动在我的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样我还能抽离。
医生一看庄年华态度坚决,只当是两人想要和谐的夫妻、生活又不想要孩子,于是还扭头宽慰我。
“没事儿丫头,这针贵是贵了点儿,但贵有贵的好处,高效和谐又不伤身体,精力各方面好的半年也就代谢掉了,实在不是大问题,就是成本高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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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出医院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不能上演向左走向右走了,因为庄年华为我打了一针,因为不想让我继续吃药,所以他去打针了。
我们情到浓时爱到深处自然是肆无忌惮,有时候根本没那个闲暇取套套儿,庄年华见着我总像是饿狼扑食,可我没有办法说他什么,因为我一沾上他也就潋滟若水,两个人谁说谁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下午刮了点儿小风,有点儿冷,风一吹我倒是有了几分清醒,心理各方面都衡量了一下。
一,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沦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分开,然后我去找其他男的试一试谈恋爱的感觉,是我独独就和庄年华这么合拍,还是说其他男人我也可以接受良好?
二,本来就是他骗我去他那儿的,事件从头到尾我和我妈都没什么错,我再滞留在他身边,我觉得很没自尊。
于是我眼一沉,拢了拢衣服,眉毛轻轻蹙起。
“庄年华,今天开始我们就结束吧,你也意思我在你身边,你避孕是照顾我,我不在你身边,你避孕是孩子对你无关紧要,那么我现在走了,也不用特别愧疚了,我知道这可能也有你宽慰我的成分在其中,谢谢你。”
我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脸上,他微微露着笑,我哪里知道他等的就是我这一刀两断呢?不破不立,庄年华终究是不愿意继续以这种不正当的形式召见我了,所以这会儿眼中还聚集着些欣慰,像是对我有这种觉悟表示很感动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错开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让我有点舍不得说出来多决绝的话,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希望以后你的人生阳光灿烂。”
我最后撂下一句话,准备走,他却疾走两步拉住我的手,手扳着我的脸,拇指在我的唇上摩挲。
“都要走了,不留下一个临别吻吗?”
车水马龙的街头他是这样说的,眼睛里带着痞气也带着温柔,面色酷酷的,但并不冷。
垂眸,视线凝在我的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