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我觉得脑袋疼,伸手摸的时候才发现的。
按说我应该躺在医院吧,但是我确信这不是医院,空气里没有一点儿消毒液的味道,还浮动着好闻的淡香。天空蓝的装修风格,洁白的床单,旁边还放着一只毛绒兔子,巨大的电视墙,地上的游戏机随意摆着,白色的窗帘拉着,像是为了给我遮挡阳光。
再看墙上,挂着阿尔帕西诺的照片,哦,这位我有印象,男神一样的人物,老戏骨了。还挂着网球拍,墙角竖着棒球棍。
房间很大,窗边摆着一个跑步机,外面的小阳台上摆着休闲桌椅,似乎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小书柜。
这是男孩儿的房间。
我坐起来,其实除了头晕乏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那天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不免觉得心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人追究我责任。
我哀哀戚戚的想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手上还插着管子,我抬头看了看,挂着的是葡萄糖。
我开始小心翼翼的去揭贴在手背上的胶布。
“你在干什么?”
声音颇有几分严厉,我吓的手一抖,抬眼,果然是我那金主。
见到他我就只有一句话想问。
“我那五百万……”
“命都没有了要钱做什么?”
“……”
我觉得他就是不想给我,我可不愿意理解成关心,萍水相逢,我还报废了人家一辆车,还差点撞到了人家朋友,虽说那姑娘作死的成分居多,但是这种权宦家庭的狗子们是讲这道理的?
我也不看他了,继续揭纱布。
因为粘的挺重的,撕太猛了我怕扯的皮肉疼,再一个也怕针头跑偏。
他见我这样子,气极反笑,抬腿过来,扯开我的手。
我这才不得不跟他对视上,相比他满眼的怒火,我是满眼的无奈。
“干嘛?”
声音也无奈。
他似乎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一般,
“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刚开始看着挺带劲儿的,后面儿怎么怂了?你就狠狠怼她身上就怎么了?你非得拿着自己去撞墙?”
语气里有深深的后怕。
不过我哪里能听出来,原本我们就是陌生人,于是我的点就放在他说的带劲儿上头去了。
好啊,合着你看的带劲儿了,我呢?
我冷笑一声。
“你们自然是不怕,我要是把人家撞出个三长两短谁能绕得了我吗?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饶爷爷的孙子,也就该想到你们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的,今儿是我错了,我就不该跟着你去,那钱我不要了,你给我放开我要回家。”
事情搞成这样儿我也知道人家不会给我钱了,五百万估计都不够人家那车的修理费,当然话还是得由我说出来比较漂亮,对比人家不给我的情况,自己说出来比较不掉面子。
“今天?”
他被我甩了一下,反而握的我的手更紧。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你知不知道?医生说你他妈可能是不愿意醒来,有可能!有可能睡一辈子!”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就带上泪花儿了,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这好像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偷瞄一眼墙上的男神,难不成其实他是在用我磨练演技?想要进军演艺圈儿了?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是个植物人了。”
我……我还真不知道。
我一直处在浑噩之中,好像有一个似长辈似亲人的声音在喊我,但是喊的又不是我,我就像是局外人在旁观一样。醒来的也突兀,梦里似乎被光明托起来,慢慢升起,自深渊而来。
好像该醒来了,所以就醒来了。
这种玄妙的感觉我确实难以言喻,这边儿李基宇的眼泪都掉我脖子上了,我赶紧用好着的一手拍拍他,反正小兔崽子需要哄一哄,至于他这突然而至的充沛感情,我实在是不太明白,这是打哪儿来的情绪。
半晌无言。
李基宇似乎也感觉到我的无奈了,又狠狠推开我站起来,“我不需要你哄,你给小爷记住了,小爷那车是废了,钱得你出,你要是醒不来我非得找人天天抽你抽到醒为止。”
眼眶还红着,男孩儿就一艳丽的感觉,漂亮的太张扬,又充斥着一种光环,不阴邪,挺阳光。
所以我对他还真是没脾气,我好歹也是闯荡江湖一年半的人了,也是带着我妈风里雨里逃难来的了,智商和胆子其实我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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