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庙”,该来的总要来。
“唉,将来叔嫂相见,她若聪明,哪怕认出你也会当不认识。你就离她远点儿,别没心没肺在别人眼前晃悠。”
郑氏内心认定上官宜鸢就是袁克放命里的情煞,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她遇到儿子再闹出什么动静。
“是。”说实在话,他现在连宜鸢的脸长什么样也回忆不起来。
“嫡母交你的单子收好了没?”
“收好了。”
“你可小心,把差事办妥了。”
“儿子知道。”
袁克放点头应着母亲的诺,心却早插上翅膀飞回了吴门。
他想一个人,想她充满机锋的话,想她皱起眉骂人的样子,还有她说,林妹妹和贾宝玉爱得比谁都深的时候脸上义无反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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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一赫打了四五个喷嚏。
春姨打趣道:“一定是老爷在想念夫人。”
一赫笑骂:“胡扯。”心里却说不出的高兴。
最近,她和冰臣仿佛回到结婚初期,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感情好的不能再好。没了一天到晚绣不完的作品,开始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照顾丈夫的起居,管理下人和家庭日常琐事。以前这些她是最不耐烦做的,而现在却做得饶有趣味。
清早起床,踏着晨露悄悄去后院荷花池摘下碧绿的荷叶,小心清洗干净包上细腻的糯米和五花肉放在笼上蒸,再烧汤做一碗甘美的泥鳅豆腐羹,亲手烹调美味,送到心爱的人面前。
妻子的转变让余冰臣惊喜不已,他终于尝到一丝久违的柔情。
“一赫,我不想你太累。”他轻轻吻着她发烫的耳朵,不顾现在是天光大亮的白日,强行把她拉回床塌又亲又搂,又抱又要。
“冰臣……”她扭捏地挣了挣,声音越来越微弱。
腻歪了好一阵,她推开他的手坐起,扶了扶松垮的云鬓,娇嗔道:“你今天不是约了人吗?是不是不去了?”
“当然要去!”
余冰臣愉悦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穿衣起床,今日是他和袁克放约定好,交付军服钱款的日期,怎么能不去?
“一赫……”
“怎么?”
临近出发,他寻思是不是应该告诉一赫他的计划和在上海预备的新家,想一想,还是放弃了。
“晚上等我回来吃饭,我有话告诉你。”
“好,我等你。”
两人忍不住又耳鬓厮磨一番,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都老夫老妻还像小后生样火热,难怪被春姨取笑。
余冰臣走后,一赫总感到空闲得慌,不知道做什么来填满寂寞。
听说,袁总长昨儿来到此地,对她刺绣的观音圣像赞不绝口。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