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说二月春风似剪刀,沈一芮觉得剪刀是剪刀,可是刮在脸上割肉的剪刀。南方的倒春寒一冷起来,愣是能冷过下雪的冬天。
沈一芮捏了捏冻木的耳朵,把铜汤婆子灌满滚水。
一赫今非昔比,还带来那么多的礼物给她,一芮自然愿意侍候妹妹。尤其是一赫说,礼物都是袁克放准备的后,她更是觉得袁先生好、靠谱,比余冰臣强多了。
余冰臣三天两头就来木渎,也不知羞,一赫说了不见他,还要厚着脸皮,气得右横揍人。
袁克放已经打伤了他的右手,一赫不许哥哥再和他起冲突。
“他发疯。”
一赫索性随他,爱来就来,自己立定心意不见、不搭理就行。
今年春天的倒春寒特别厉害,离开江南几年,一赫倒适应不了故乡连绵的雨水和潮气。冷过了头,有点咳有点喘。旁人若咳咳喘喘也无大碍,一赫有旧疾,肺不好,咳着老不好,有点悬心。
“咳、咳、咳——"
沈一芮提着汤婆子进门,又听见妹妹在咳。
“咳这么狠,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一赫捂了捂嘴,又咳两声。
“不用,天气忽冷忽热的感冒了而已。”她接过姐姐拿来的汤婆子搁进被褥,笑着说:“一出太阳放晴了就好。”
“是吗?”沈一芮挨着老妹坐下,轻声说:“我看你这脸色特不好,吃不下,睡不宁……”
“是吗?”
一半是余冰臣闹的,一半是担忧袁克放。
沈一芮拖着腮,琢磨不定的觑着床上的妹子,寻思的眼神把一赫看得心慌乱跳。
“姐,你想说什么?”她的痨病已经早好了,药也停了一年多,虽然肺比常人的弱些,不至于会复发吧?
“不是。”一芮摇头,眼睛猛翻:“我是想问你,这个月……那个来了没有?”
领悟到一芮指的那个是什么,一赫陡然艳红了脸,嗫嚅的说:“姐,我还想呢?你真是……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你这样子倒和我怀大宝的时候差不多,懒懒的,做什么都乏力……”沈一芮很是缺脑筋:“是我忘了,你的身体受不了孕。”
这不是戳人痛脚吗?
一赫顿时垮下脸,心事沉沉。
“嗳,瞧我说什么?”一芮吐了吐舌头,“快不说这个,一赫你是不知道,有时候这孩子真是烦死人,还不如没有的轻松。你看我家的大宝就是蠢蛋,二宝贪吃,三宝啊……"
她这是安慰人的话吗?若不是亲姐姐,若不是从小熟悉一块长大,落谁身上也当她这是故意炫耀自己肚子会生养。
所以说人可以不会看天色但不能不会看脸色,人家都不接话茬了还不知道住嘴。
沈一芮自话自说的嘴也渴了,才觉得没趣,白唠叨。
“嗳,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刚走到门口,又被一赫叫了回去。
“怎么呢?”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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