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阳公主似是心旌摇动,难以成语,眼睛看似看着薛朗,其实毫无焦距,心神不宁。
薛朗诚挚的看着平阳公主:“殿下,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我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所以,殿下,请看看我好吗?”
说完,眼巴巴望着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回神,却没说话,而是伸手直接把薛朗的面具拉下来,罩住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
“为何哭了?”
“没哭!灯市的灯光太刺眼,晃得我淌眼泪了!”
“傻子!”
平阳公主转过身,举步往前走,薛朗拉开面具胡乱抹了一把脸,又把面具罩上,快步跟上。
平阳公主问道:“幼阳可知你目前处境如何?”
薛朗想了想,道:“应该还行吧,有了爵位,等圣人复朝,应该也会有新任命下来,虽然不是节节高升,但应该也算稳扎稳打吧!”
“不是这个!”
“那殿下问什么?”
平阳公主没答,而是问道:“最近应有许多人找幼阳你提亲吧?”
薛朗连忙道:“殿下,我都没答应,连犹豫都没有,一听明白意思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平阳公主突然停住脚步,虽然没回头,但语气难掩羞怒:“谁问你这个!”
“哦哦!那殿下问什么?”
薛朗一脸懵懂。
平阳公主道:“我朝男子多在十六七岁时成亲,似幼阳这般二十六岁仍无妻室者甚少,如幼阳这般年纪,多已妻儿俱全。”
薛朗赶紧道:“殿下,我觉得我还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哎哟!”
竟然被踩了一下!
薛朗赶紧住嘴,他明明说的是真话,如果在现代,他还是正当年的小鲜肉好吗!如果脸皮厚点儿,不要脸一些,还可以自称青少年。不过,显然身为唐朝人的平阳公主是不会懂的。
平阳公主若无其事的道:“以幼阳之年纪,如若亲事不顺,恐再难有好亲事矣。莫要辜负好时机,如此……你可明白?”
说着,回头望向薛朗,目光之中,殷殷之意,似悲似喜,复杂难明。
这算是被拒绝了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啊?!
薛朗心口就像被人用刀割来割去般疼痛不已,情不自禁的道:“若能如意,则就算只有一天也甘愿;若不能如意,则天天有人相伴也觉孤独寂寞。”
平阳公主静静望着薛朗,良久,才幽幽一叹:“傻子!再不想与你说话了,回吧!”
说完,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人,薛朗还待追上去,平阳公主立即一声断呵:“止步!不许跟来!”
薛朗只得停住脚步,眼巴巴望着对方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今日上元佳节,薛朗,我祝愿你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说完,脚步不停,疾步离开。
薛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想追上却又不能,怔忪站了半晌儿,方才喃喃道:“可是如果没有你,又怎么可能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突然没了逛灯市的兴致,薛朗长叹一声,转身准备去约定地点等江临两口子和苏寒他们,刚准身,就见一个小老头儿笑眯眯的望着他——
“所以,卿家不能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