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辛都知的榻。”
“竟拿辛都知发誓,小弟信你了!”
那位柳贤弟的声音,颇为郑重的样子。薛朗听得不禁闷笑连连,两个纨绔子弟,这发誓发的也是别具一格了!
就听柳贤弟道:“王兄,说到那位未来的薛驸马与安国平阳公主,城中最新的话头,听说过否?”
王兄连忙问道:“小弟今日皆被叔父压在家中读书,不曾出来游玩,城中有何新鲜话头?柳贤弟快给愚兄道来才是。”
柳贤弟的声音压低了些,颇有几分神秘的意味,薛朗如果不是凝神倾听,都要听不到了——
“前些时日,圣人招长平郡公做安国平阳公主驸马的诏书下发后,便有人戏称这俩人之婚姻,真乃绝配。”
“安国平阳公主以女子之身统兵,战功赫赫,薛朗虽有些才华,但也算不上天作之合吧?薛朗出身太差,配不上公主。”
那位王兄颇为耿直。柳贤弟嗤笑一声:“谁与你说这些!这绝配乃是另有所指!”
“还请贤弟解惑。”
王兄虚心请教。柳贤弟得意一笑,低声道:“平阳公主年少之时,曾嫁与前朝东宫千牛柴绍为妻,新婚之夜,夫婿暴毙,克夫之名,可谓响亮一时,你听过吧?”
“此事愚兄听过,我阿娘还说曾拿此事教育家中姊妹。”
“那薛朗的身世来历,你听过否?”
“曾听叔父说过,说长平郡公乃是从异国归化而来,家中亲族皆已被迫害,仅余他一人。”
那柳贤弟谑笑道:“此二人,女方克夫年少守寡,男方六亲断绝,全族仅余一人,天绝地灭,可不就是绝配么?”
“噗……”
王兄喷了:“这……这谁这么损?如此……如此……”
柳贤弟笑言:“虽则损,然则却不能不说贴切,对否?”
王兄喷笑连连:“确实贴切!这……这是谁说出来的?”
“不知!小弟也是前些时日春游时听人说的。”
“哎哟,看来以后愚兄也当多出来走动走动,否则,将错过京中多少趣闻!”
“正是,无有王兄,出去玩耍都无趣许多。”
……
接下来,两人便转了话题,嘻嘻哈哈的讨论起平康坊里哪家的都知曲儿唱得好,哪家的都知在榻上滋味儿更加动人,言辞颇为不堪。
薛朗静静地坐着,店家把菜端来,也安静地吃完,吃完了也不急着走,等着听到旁边的两个小子也要走时,方才起身走出雅座,也不走,就站在雅座门口,看隔壁那俩儿小子出来了,才冲人微微一笑,还特意拱了拱手,之后才转身走人。
两个小子里,有一人显然是认识他的,迎面遇上他,脸都给吓白了,本来有些微醺,直接给吓醒了。另一人醉眼朦胧,看他不走了,不解的问道:“王兄,何事如此惊慌?”
那被叫做王兄的少年,哭丧着脸,指着柳贤弟:“今日被你害惨了!你可知刚才从隔壁雅座出来的是谁?”
那柳贤弟扭头看看薛朗的背影,笑嘻嘻地道:“不知!难道王兄认识?那是何家的郎君,好生俊朗,风采仪态叫人心折,王兄如认识,不如给小弟引见引见?”
王兄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苦,连嘴里都泛着苦味:“刚才那位就是长平郡公。”
“长平郡公?!谁……噗!”
柳贤弟终于反应过来了,酒也醒了:“刚……刚才便是天绝地灭里的一位?”
“砰”——
王兄终于忍不住动手,给了柳贤弟脑袋上一下,苦笑道:“今日被你害惨了!背后议论人,还被人听到!唉,贤弟保重,为兄要回去领罚去也!”
“哎……王兄,王兄,等等我!”
两人相继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