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热:“父皇,儿臣明白了。”
顺熙帝抚抚她的头发,眼神慈爱却又好像带着些无奈,叹了口气说:“你最好是真的明白。”
时辰不早了,顺熙帝起身要去上朝,整理整理衣摆说:“这段时间你不用上朝,就速速把案子侦破,三月内你若破得了案,朕便准许你提前重返朝堂。”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可千万不要查太久,一日一朝堂的道理你可懂?”
朝堂本就诡谲万变,更不要说这段时间众皇子都回京过新年,若是她真阔别太久,等到她再回来时,怕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她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就该付诸东流了。
玉珥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恭恭敬敬地拱手相送:“儿臣明白。”
顺熙帝‘嗯’了一声就往外走,眼看他出大门,玉珥终是忍不住问:“父皇一直都无情,从未爱过谁吗?”
顺熙帝脚步顿了顿,微微抬起头看着泛白的天际,哑着声回答:“有,朕也不是个合格的帝王。朕极爱朕的先皇后,朕也极爱与朕的先皇后生的女儿。”
玉珥微微颤抖,咬着唇:“父皇放心,儿臣绝对不会有一日,成为威胁您的弱点的。”
顺熙帝只道了一声:“好。”便离开了东宫。
玉珥从未感觉过,她父皇的背影如此高大,真的能扛住一个天下那般。
“若是抒情完了?那就赶紧回去梳洗。”门边传来某人嘲讽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是薛宝钗,就是守着寒窑苦苦等薛仁贵那个。”
……煞风景!
玉珥横了他一眼,龇牙道:“你这个样子也特别像吐不出象牙的那个。”
席白川嗤笑。
洗漱穿衣完毕,玉珥发现席白川她的寝殿里,而是站在院子中。
原本已经结回暖的天气,一夕之间又下起了冰雪,日光浅薄的照射着大地,他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束着淡青色腰带,一种淡雅却尊贵的混合气质跃然纸上,耀眼而夺目地站在院中,那份光彩将刚刚冒出新叶的梅花枝都比了下去。
玉珥走了过去,第一句话便是说:“我一定要查清嫦妃是怎么死的。”
“付望舒已经进宫了。”席白川也没有说安慰她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除了抓到真正的凶手,其他任何话语都根本达不到安慰的地步,“走吧,先去漱芳斋看尸体。”
付望舒刚刚和仵作一起再检查了一次尸体,正边看验尸单边询问仵作一些细节,玉珥进门就问:“有什么收获吗?”
付望舒知道她会来,倒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稍微愣了一下,才躬身作揖道:“殿下,王爷。”
玉珥望了一眼内室,嫦妃已经被放入冰棺中了,她的眼眶又不受控制的一热,付望舒看着,抿唇抬手示意到外面说话,主要也是不想让玉珥再触景生情。
玉珥也明白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转身往外走,在院子中停下,平复了好一会的情绪。
“殿下节哀顺变。”付望舒道。
“放心吧,没有抓到凶手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一点不适的。”玉珥已经恢复冷静,转身看着他,“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