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马贼们把白煦也押去参加庆功宴了,于静潇等女眷则被关在了一个帐篷里。
这一下,便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原本是要趁着马贼们大吃大喝的时候,潜出帐篷,放掉马贼们的马匹,然后几人趁乱逃走。
在草原上,一旦没有了马匹代步,那便等若是被斩去了双腿。等到大军来剿之时,这些马贼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
可是当下白煦在他们手中,如果织锦等人冒然出去放马,一旦事情败露,她们或可逃掉,但在群贼包围中的白煦可就危险了,就算他武功再高,身陷重围也是万劫难逃的。
可是事已至此,若是不能按照计划放掉马匹,那便等若是前功尽弃了。以马贼们的行动速度,一旦发现军队来袭,定然会骑马逃掉。
很快,天色便彻底地黑了下来。没有白煦在,她们便也等若是失了主心骨。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于静潇忽然向织锦提议道:“不若你先去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在不惊动马贼的情况下,放走他们的马匹。”
织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用贴身藏的匕首,在不起眼的地方割破帐篷,潜了出去。
约摸两刻钟的光景,织锦就回来了,于静潇赶忙询问她具体的情况。
织锦迅速把外面的情形说了一遍,“这会儿马贼们都在喝酒呢,就连站岗放哨的都不例外,确实是个放马的好时机。只是他们的马匹不止一千匹,而是三千匹,分东、西、南三个方向各圈一千匹。我们几个人若想在不惊动马贼的情况下放走所有的马匹,没有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怕是做不到。而且在这期间,若是有马贼来这里查看情况,或是被人发现就遭了。”
于静潇皱眉思索片刻,提议道:“你们去放马吧,我留在这里做掩护。”
“不行,王爷曾特意交代过,你的安危是首要之务。我们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织锦立刻否决了她的提议,“而且我还忘说了一件最难办的事,这草原上太过空旷,在没有遮蔽物藏匿身形的情况下,我们想不声不响地解决掉看守马圈的守卫基本是不可能的。”
于静潇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要冒点儿险,咳,也要委屈你们一下。”
……
在营区的几百个帐篷中,有十多个帐篷是非常扎眼的粉红色。只要是在草原上待过一阵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流动的营妓的帐篷。
男人毕竟是有生理需求的生物,更何况是这近千名精力旺盛的壮年马贼。
既然是做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她们并不在乎服务的对象是谁,只要给钱就行。
说来也巧,这几十名流动的营妓也是在今天抵达这里的,而且她们的营帐还跟关于静潇她们的这个比邻。
于静潇的主意就是让织锦她们弄晕六个营妓带回帐篷里,她们六个换上营妓的衣服,扮做营妓,接近那些看守马圈的守卫,然后就能不声不响地解决掉对方,开始放马了。
织锦等五名女暗卫听完之后,觉得此计可行。她们虽然是暗卫,却也精通改妆刺杀之道。扮做妓、女虽然不好听,但为了完成任务,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织锦并不想让于静潇参与其中,但却拗不过她。因为属实如她所说,在这个节骨眼,多一个人帮忙,就能更快一些放走马匹。
几人商量了一下后,说干就干。
织锦和另外两名女暗卫再度潜出营帐,不一会儿就一人带了两个昏死过去的营妓回来。
六人各自寻了与自己体型相当的营妓互换过衣服后,就把她们并排摆到了营帐地上的羊皮垫子上,盖上毯子,伪装成睡觉的样子。
她们的营帐外虽然不时有守卫向里面探视,但却不会进来挨个查看。在这样光线晦暗的夜里,只要是女人,人数够,在短时间内还是很容易蒙混过关的。
将一切布置好以后,六人相继由帐篷后侧那个隐秘的孔洞钻出。
两人一组,分散开来,朝位于三个方向的马圈潜行而去。
于静潇自然是和织锦一组。
远远的,马圈的守卫看到她俩接近后,先是厉声质问了一下,待听说她们是今天刚刚抵达的营妓后,立时放松了警惕,还色眯眯地开始跟她们调笑。
织锦当然不会跟他们客气,手中暗藏了匕首,一人一刀,干净利落地送他们归西。
那些守卫哼都没哼一声,死时还保持着猥琐的笑容,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