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殿下一语中的。”
他说着又从书箧里抽出一支紫竹箫来,笑问:“殿下可会抚琴或吹箫?”
凌霜见他拿出乐器,便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精此道已久,听听别人奏乐还可以,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李承熙见她根本无意于此,也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道:“音乐之道怡情养性,殿下弃文从武,便少了很多的乐趣呀!”
“武学一道,也有音乐所不能及的欢乐。”
凌霜这几年潜心研究武学,早已经习惯了习武的艰苦,觉得武学之道远比争权夺利、倾轧残杀更简单质朴,自有乐趣在其中。
虽然那乐趣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李承熙隐逸世外,乘风破浪,纵横四海,闲来烹茶煮酒,抚琴吹箫的逍遥自在,但她也不赞同李承熙的看法,于是随口反驳。
李承熙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信手又抚了一曲,而后才漫不经心地说:“殿下初至时,躁乱之气缠身,眉目间也隐带郁色,可是有什么不快之事?”
凌霜心中的不快,自然是因为昨日和雪华的争执。
她虽不知雪华究竟为什么突然任性,但她知道事情的起因与李承熙有关,这却是毋庸置疑。
她已经惯于维护雪华,哪怕是在太皇太后和先皇面前,也很少说雪华的不是。
虽然,李承熙在她心里的地位虽与寻常人不同,但离让她破例还远着,于是对他的问题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一想到雪华,她的思绪又有些杂乱,整理了一下心情,才问道:“李将军,你究竟为何而来?”
凌霜这一问,直接转换了称呼,由“熙哥哥”变为了“李将军”。
李承熙起身走到她面前,明亮而清澈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她,没有以往的狡猾善变,也不带丝毫侵略的意图,他将所有的心事袒露在她面前。
只见他单膝点地,虔诚地低喃:“殿下,我正是为你而来!”
凌霜自小便处在权力争斗的中心,见惯了钩心斗角,因此她不像寻常女儿家对儿女私情有着美好的向往。
虽然她偶尔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却一直没有找一个可以相许之人的想法。
且她位高权重,等闲之人根本无法接近她,能接近她的人,却又未必有那份胆量在她面前表露爱慕之意。
李承熙是第一个向她表露爱意的人,也是第一个在她明白地拒绝以后仍然锲而不舍,屡败屡战的男子。
这样直白的表达,这样执著的追求,哪怕她对他没有丝毫情意,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凌霜心头一动,百般滋味交错,轻叹一声,说道:“李承熙,我要多谢你的心意。
然而,我不能像闺阁女子一样安于家室,因而也就无法与你结成秦晋之好。”
这已经是凌霜第二次正面拒绝他,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再次听到凌霜的拒绝时,他的眼神还是黯淡了下来,不禁低下头去。
蓦然间,凌霜喉头涌上一股浓厚的苦意,她的声音却更显清冷,缓缓地说:“我曾下定决心,辅助华帝,安定五洲,为百姓谋福利。
虽然金军被击退,也收服了北洲,但五洲依旧不稳。
李将军,儿女私情虽然温馨甜蜜,但那并非我所需,也并非我所愿,更非我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