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箩筐的苦口婆心。
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配上刚起床时的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拉着锦瑟的衣袖轻声道:“我饿了,想吃早膳。”
锦瑟的酝酿好的长篇说教戛然而止。
“我可怜的小姐,锦瑟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端来。”
月流盈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阿弥陀佛,总算把锦瑟那喋喋不休的嘴给堵上,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本想要到外室去用膳,不过锦瑟强烈要求她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一步也挪动不得,保护程度堪比最初中“冥夏”之毒。
像是母亲喂孩子一般地在锦瑟的全程服务下,月流盈终是顺利地将清粥白菜吃完。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不成她悲惨的小白兔啃青菜的生活又要开始了么。
自家小姐一摆出哀怨的眼神,锦瑟就知道她心中又在碎碎念些什么:“小姐,少主说了,这次你不一定只能吃白菜。”
“真的?”眼睛瞬间大亮,也对,这回她又没有吃那清玉丸,自然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当然是真的,少主特意吩咐厨房,除了固定的白粥,其余各种蔬菜小姐都可以吃,每顿轮换,保管不重样,是不是很开心啊。”
“……”说白了,还不就是素菜。
她怎么就忘了受了刀伤的人,最好不要接触含有高蛋白一类的食物,真真是悲剧的可以。
“小姐,我先把这些撤下去,你好好休息。”
随意应了声“好”便开始无聊地望着天花板,自上而下扫及房间四周,唔,凌大庄主住的地方果然是有他的风格,简单而又大气,不知序凌山庄里的栖凌轩是不是也是这般。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反正自己是没机会能看到的。
转脸朝向里侧,打算充分发挥米虫精神,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料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床里侧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狭长的精美盒子。
怪哉,是什么东西让庄主大人非得放在床上,月流盈千年不变的八卦之心又被蹭蹭蹭地勾了起来。
床并不大,她即便躺着不动,伸手也能触摸得到。盒子做工很是精致,似乎是红檀木的材质,上面的雕花不是寻常的鸟兽,而是展翅腾飞的凤凰,端的是栩栩如生,让人叹而观止。
用这般高大上的盒子装东西,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何物,地位尊贵到让庄主大人像供菩萨般的如此重视。
看这盒子又窄又长,难不成里面放的是一方绝世宝剑?恩,凌大庄主的仇家排起队来估计能从槿城站到这江南来,在床头放一把剑防身倒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从来也没见过庄主大人使用过什么配剑,就是昨日所用的也是从暗卫身上取下来的。
眼睛贼溜贼溜地反复打量眼前的小盒子,余光扫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笑得好不得意。
“盒子盒子,你可愿意让我悄悄地看一眼,满足一下我的好奇之心。就一眼,很快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蹑手打开扣子,发现小盒子里躺着的并非什么名剑,而是一卷画卷。
小心翼翼地浅笑解开卷上丝带,缓缓向下拉动,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入眼的竟是……
一朵盛开的素洁淡雅的梨花,洁白如玉,层层相叠,好不盛美,仿佛熠熠生辉。目及右上角附着的一句诗——
“素白拂雪谁人家,玉雨一树溶风华。”
字迹是庄主大人的没错,可是这诗……这诗明显就是女人家所做,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女子的柔柔气息。
除非这个世界都颠覆了,否则凌大庄主那么霸气清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的诗句,更不可能会用一个莫名女子所写之诗放在自己的画上。
月流盈冷不然地心中有种怪怪的不舒爽之感,哼哼,估计又是庄主大人和哪位红颜知己的得意之作,亏得他倒是多情得很,连下个江南都不忘把这个带在身上。
猛地想起自己刚开始被凌大庄主注意到就是因为头上戴了支白玉梨花簪,时间太久,她都差点忘了。
眼睛恨不得把手上的画瞪出个孔来,可是心情不爽是一码事,月流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其卷好放回盒子里。
望着床顶苦哈哈地开始数落着:“该死的凌齐烨,烂桃花,烂种马,薄情汉,朝三暮四的大萝卜,可恶可恨的超级坏男人,啊——”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月流盈闷哼了声,拉过被子盖在头上,气呼呼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