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再走一段时间,就是人声鼎沸的大道。
许久不曾上街,加上第一次身边没有任何的侍从丫环,宋祁蓉更是欢脱地像放飞的鸟儿。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宋祁蓉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流,一路游玩下去。
小摊小贩上总是摆出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虽然不及她平日里接触的东西那般高端精致,但却胜在小巧有趣。
迎面而来的有形形色色的人,还有些许带着搞怪面具的男女,宋祁蓉心一动也跑到面具摊前拿起各种面具放在脸上比照。挑来挑去终于相中一个一只白眼一只黑眼的小灰熊面具。
“老板,我要这个了。”伸手去拿腰间的荷包掏钱,却摸了个空。
小偷!
宋祁蓉咬牙切齿地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抓着她绣兰花的钱袋欲火速逃窜。
撒着腿就追了上去,却听身后的面具摊大叔着急喊道:“哎,姑娘,我的面具!”
又几步跑回,扔下面具继续追了上去。
钱袋里的那几锭银子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里面还存放着月妹妹送给她的水蓝色坠链。因她脖子上已经带有一条家传之物,只好把链子贴身放着。
没想到今天出门居然遭了贼,该死,不把这个小偷捉住她今日绝不罢休。
面具摊的大叔收回小灰熊面具,不住摇头,悲愤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大胆贼匪,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本小姐叫你站住!”
小偷不断挤开人群,朝前什么都不顾地只管跑。
让他停下,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才做出这般蠢事来,垫了垫手上的荷包袋子,分量不轻,想必定是有不少银子。
只是,那女子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身上所穿的衣服布料皆是上等之品,不用想也知道是绝对的大户千金,怎么追起人来就像个泼妇一般。
如此彪悍的女子,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女儿,这都追了他好几条街了,居然还不放弃。
宋祁蓉原先撒着脚就追,到后来干脆就提着裙子加快速度。哼,想拿走她的东西,她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一个锲而不舍地跑,一个锲而不舍地追,就在宋祁蓉捧过一把大白菜打算身后暗袭之时,小偷一个闪身跑进一座阁楼之内。
头也不抬就放下白菜紧跟进去,却猛地被拦了下来:“姑娘,我们这里可不接待女客。”
宋祁蓉眼睁睁地看着贼人窜上二楼,面色焦急,恨得牙痒痒,一时没反应过来急了道:“什么地方还不能接待女客。”
说完之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蛋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黑,那个杀千刀的贼匪,居然躲到这种地方来。
冷笑一声,以为这样自己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你们给本小姐让开!”宋祁蓉好歹也是国公府千金,官家小姐的气势一拿出来,震得门外拦人的几位女子面色都存有三分害怕。
这天子脚下,什么样尊贵的人都有,自己一个连奴婢都比不上的小小娼女可没法得罪。
几人还在怔怔出神,宋祁蓉又是一身低吼:“再敢拦下本小姐,明日就派人来拆了你这阁楼。”
这当然只是随口说说,吓唬吓唬她们,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敢任性地动用爹爹的特权行私事。
楼外女子果然再不敢放肆,讪讪地收回手,狗腿地笑道:“姑娘玩得尽兴。”
宋祁蓉抿嘴,她一定“尽兴”!
二话不说就冲上了二楼,惹得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一阵惊诧,这是哪家的女子,难不成是来捉人的?
看她咬牙切齿的凶悍样,不少人心中暗忖,哪个男人如此没眼光,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真是家门不幸啊!
拥了拥身边的女子,幸好自己没摊上这么个妻子。
宋祁蓉上了二楼就开始一间一间地寻找,怪哉,才多大的功夫,怎么就没影了。
都是那几个女人惹的,若不是他们误事,自己早就抓到人了。
走到左侧的包厢,里面传出一阵阵笑声,男女皆有,好不欢乐。最重要的是男子声音就只有一人,至于女子少说也有五六个。
还有悠扬的琴声环绕,宋祁蓉嗤笑:“还真会享受。”
等等,这男子的声音,她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
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破门而入,只见一个八仙桌上坐满了人,玉盘珍馐、珍果美酒,一群莺莺燕燕围着一名俊逸男子。
可谓是万绿从中一点红。
众人正说说笑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震,皆是一下停住,有女子刚好灌下一杯烈酒差点被呛个正着。
宋祁蓉双手叉腰,还未来得及质问是否看见有一名小偷闯进就直接愣住。
她一定是眼花了。
停顿约莫三秒,万绿丛中的某男子与宋祁蓉惊诧齐声:“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