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月流盈眨眼,她也就只有在庄主大人面前才这般没脸没皮,若是换了别人,自己一向都是低调为人,哪有这样使劲夸赞自己的。
凌齐烨像是解决一件极为棘手的事,紧锁的眉头一下松开,对着月流盈笑意无声,俊逸得一塌糊涂,人神共愤。
月流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庄主大人板着脸时就已是龙章凤姿之貌,如今笑起来更是逸才醉玉。
都道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这般形容还真是没有半点浮夸。
将手边剩下的一点册子处理完然后推出,月流盈懒懒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好困,回去睡觉了。”
抬眼正想安慰还要继续拼命工作的凌大庄主,却猛地看见凌齐烨额上不停地冒出冷汗,黑眸紧闭着,眉头微皱,似乎极为痛苦。
月流盈慌了神:“齐烨,你……你怎么了。”
庄主大人一向无所不能,何时露出过这般痛苦的表情,月流盈手忙脚乱地凑到他身边,不知所措。
凌齐烨定了定神,缓缓睁开眼,轻声道:“月儿,我没事,你把千暮千绝叫进来。”
月流盈真想跳脚,什么没事,才多久的功夫就像是整个人泡在缸里似的,浑身湿透,额上还止不住地冒冷汗。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迹象。
她手不禁轻抖着,不停地用袖子笨拙地为凌齐烨擦着汗,一边朝外着急喊着:“千暮千绝,快进来。”
千暮千绝就守在门外,听到叫喊瞬间就破门而入,看懂自家少主的不对劲,相看一眼便知道问题所在,连忙冲上去。
“少主,你发病了。”
“什么发病?”月流盈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等千暮千绝开口,凌齐烨就咬着牙吩咐道:“月儿,你先出去,千暮去前院把凌尘叫来,千绝去安排药浴。”
“我不出去。”月流盈态度甚是强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听话,我没事的。”凌齐烨眼皮不住下沉,额上的汗溢得越来越多,却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命令道:“我发病的消息不必封锁,甚至可以故意放密出去,让周翰那老狐狸知道。”
月流盈明白他心中的打算,却是有些无奈,这个男人真是没救了,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忘谋算研虑。
凌齐烨昏了过去,千暮不顾尊卑强行将月流盈拉出门外,还不忘给她打安慰针道:“夫人放心,少主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到外边先等等。”
月流盈扭头看见千绝在给凌大庄主输送真气,知道自己在这只会添乱,便乖乖地三步两回头出了门。
就像在手术室外等待结果一样,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女们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进去,又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出来,月流盈急得来回走动。
凌尘进去好一会了,可是里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把揪住正在外指挥侍女的千绝:“千绝,你老实告诉我你家少主他到底犯的是什么病?”
看他们俩方才一点震惊的表情都没有,肯定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内幕,如此说来庄主大人的病该是很久以前的了。
千绝苦着一张脸:“夫人,少主没向你透露半个字?”
月流盈咬牙切齿道:“废话。”
千绝摇头:“少主不提,那属下就更是不能说。夫人要是想知道,等少主醒来问少主就好。”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月流盈环着手,就这么板着脸看他,怒气汹汹。
千绝闭口不言,坚决保护自家领导的秘密,绝不外泄。
月流盈绕着他走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面容让千绝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你不说也行,我明天就去告诉负责采买的朱姑娘说你暗恋她许久,不消几天就打算议亲迎娶。”
千绝一下目瞪口呆,一张脸灰得像是被暴风雨蹂躏过的一般。月流盈口中的那个朱姑娘他是知道的,是厨房张嬷嬷的女儿,原名朱一枝,浑身上下最大的特色就是体重颇重。
说得好听点那是左右逢“圆”、丰满圆润,说得难听点就是庞然大物、腰大十围。
“夫人,你不要开玩笑了,即便说了只怕也是没有人相信的。”
若是平常,依月流盈的性子恐怕要调侃上他许久,然后成功看到千绝那素来严肃的脸出现一条一条的裂缝。
只是现在她实在没那闲情。
朝着千绝正色道:“我这会可没心情与你开玩笑,你若不说也行,我好歹也算是凌氏的后院掌管人,下令许配一段婚姻还是能办到的。怎么说朱姑娘也算是憨态可掬,多看着也……挺可爱的啊!”
月流盈极少拿自己的身份压人,更不用说像现在这般以权谋私了。
千绝终是没骨气地屈服,夫人的鬼点子层出不穷,他是一点也不怀疑她这句话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