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可没想到盈夫人竟也跟着来。
如是这般,自己哪里还敢提什么婚事。
为避免再出现官员成群结队相迎的场面,凌大庄主专门吩咐祁琳从小路走,不再行官道。
月流盈乐呵了,小路多好,不像官道那般两眼望去,就是一马平川,不是草地就是山,实在荒凉又无聊得很。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要采。”心情好了,就开始哼一些民间小曲。
庄主大人不知从哪弄来一盘棋,摆在案桌上,“会下象棋吗?”
月流盈秉承“谦虚是美德”的原则:“略懂一二。”
凌大庄主强忍着笑意:“我以为你会说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
被人不小心戳破真相的月流盈讪讪地摸摸鼻子,要是对手是锦瑟或是祁琳,自己自然会这般傲娇地撂下狠话。但现如今自己对面坐着的可是无所不能的凌庄主,还是积点口德,为自己留条后路得好,免得到时候被杀得个片甲不留,只得哭爹喊娘地抱着凌大庄主腿说:我错了!
凌齐烨摆好棋盘,抽出一个马一个炮一个车,极有绅士风度:“我让你三子。”
月流盈像是灌了鹤顶红一脸苦大仇深,把那三子又重新摆回到棋盘上,甚有骨气道:“我不需要。”
凌齐烨扬眉,顺着她的意思来。
于是,三盘下来,月流盈输得溃不成军、泪流满面。反观凌大庄主老神在在,一点也没觉得这是个公平竞技。
“不好玩不好玩。”月流盈开始耍赖,和庄主大人对弈一点意思也没有。
太伤人心,打击积极性。
“说了让你三子,偏偏不乐意,结果丢盔弃甲,好不惨烈。”凌齐烨对着棋盘发表自己感想。
月流盈不服气地扁嘴:“我棋艺很好的。”
以前确实是这样。
不知是许久没练了,还是对手太强大。
随手去掀帘子,不经意间发现林间两旁中的居然是果树。
“停车停车。”月流盈招呼外边的人。
“夫人,有何事?”千暮拉紧缰绳。
月流盈笑得嘴都咧开:“你们等我一下。”
行至到一棵大果树下,抬眼看了看高度,还好,她能自己搞定。
“千暮。”凌齐烨淡淡地坐在马车里,却仿佛有透视眼一般,能清楚知道外面的一切情况。
千暮心下了然,一跃而前,等再次落地站在月流盈面前时,手里已然多了三四个梨子来。
本已撂好了裙摆打算猴子爬树的月流盈傻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武功高强就是不一样,谢啦。”
捧回梨子借花献佛拿给祁琳,却被推脱:“小姐,祁琳不喜欢吃水果。”
千暮千绝更是不愿,月流盈只好全部拿回马车上,塞给庄主大人两个:“呐,给你。”
凌齐烨摇头。
月流盈挫败,把梨子全揽在自己怀里。
庄主大人坐在那儿开始打坐。
月流盈不免有些奇怪,啃起第一个梨子,齐烨他在马车上从来不打坐练功的,怎么今天变样了?
啃第二颗梨子,庄主大人依旧还在打坐,额间有丝丝细汗溢出。
吃到一半,月流盈手中梨子应声掉落,撞在车板上发出好大一个声响。她不安地凑近凌齐烨,像是怕吵醒他似的小声说话:“齐烨,齐烨,你……是不是发病了?”
凌齐烨额间的汗越发地多了。
月流盈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他发病的那天晚上,庄主大人也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冒冷汗,直至将整件衣服都浸湿。
凌齐烨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应道:“我没事。”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鬼才信你。”什么时候了还在逞英雄。
“我怀中有药,你帮我拿出来。”
月流盈取药的手有些抖。
凌齐烨竟还在笑:“放心拿,不会告你非礼的。”
月流盈又气又恨:“我在担心你呢,还好意思开玩笑。”
一下把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灌了一大口水给他。
凌齐烨吞下那一整份的药,虽是极苦,却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没有好点。”
“有点累,我先睡一会。”语毕,已是黑眸禁闭。
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一声小小的呢喃:“不必担心。”
这个混蛋,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月流盈很少看到庄主大人这么脆弱的一面,一时有些慌,却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镇定下来。
想起凌尘临出发前和她说的话,月流盈反应过来,头探出马车对千暮千绝正色道:“你们家少主发病了,赶紧赶到镇上寻一家客栈,速度要快!”
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