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欲盖弥彰。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误以为那名女子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构不成丝毫威胁,从而卸下心防好趁机得手。
那女子武功不弱,但脑子却不太灵光,让千暮千绝和祁琳三人都看得出来的破绽,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真是天真。
他之所以会同意月儿救下那人,不过是不希望她过早地接触到这个世界太多的阴暗面。她善行善为,待人真诚,偏偏跟在他的身边注定会遇见这样用假像包裹着的残酷现实。
月儿的腿之所以会发麻是他悄悄运力所致,他不想让她看透一切事情,然后精明到去防备所有。偶尔聪明一些,偶尔迷糊一些,偶尔呆萌一些,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月流盈。
他只想将她保护得好好的,在他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过日子,这样就够了。
所有该操心的事都交给他来处理就好。
千暮才刚将尸首用药腐蚀,不留半点痕迹,远远的就听到月流盈和祁琳的脚步声。
月流盈几乎是飞奔过来,眼前的这番乱七八糟的景象让她脑子一下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有点同情有点忧心有点苦大仇深地怯怯道:“我们这是……被打劫了?”
月流盈屏住气息,问得小心翼翼,依庄主大人的傲性,有贼匪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他面前明目张胆地打劫,这对他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且那脸,深沉,忧郁,眼神中还有一点点的嗜血,即便是一点点,月流盈也依旧感觉得出来。
因为,每当庄主大人遇上颇有实力的敌人或遇上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时,便会有这样的神情。
月流盈的心在滴血,那车上虽然没有金银珠宝,但有好多的银票,放在暗格里,一叠挨着一叠。
厚度让她一回忆起就想泪流满面。
而且马车内还有她准备了许久的各色小吃食,全是旅途中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这下都没影了。
“没有。”庄主大人回她。
“那为什么……”一片狼藉。
凌大庄主沉默不过几秒,又开始自编自导:“刚刚那名女子的师父突然找来,以为是我们掳了她,于是便大打出手。双方在打斗中,不经意间就将马车震坏了。那受伤的女子尚有意识,醒来后将事情解释清楚,她师父知道自己误会本想赔罪,但情急间只说了声抱歉就将那名女子先行带走去疗伤。”
月流盈气得炸毛:“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这种人居然还能为人师表?真是……下次要让我撞见,我就打她一个噼里啪啦,认不出东西南北来。”
凌齐烨好笑:“算了,就你的功夫还想教训别人。”
月流盈不服气,奸笑两声:“教训人不一定要用武力,也可以用脑子的。”
“让你遇到再说吧。”凌齐烨走近。
“咦,不对啊!”月流盈仔细想想后蹙眉,“你今天怎么会这么好说话,被人无缘无故毁了马车居然还放他们离开,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凌齐烨摊手,表示无奈:“没办法,若是我将他们打残,你回来还不满腹正义。”
“我我我……其实她们也是无意所为,那如果打伤打残似乎……不太人道。”
还是应该主张建立和谐社会得好。
凌大庄主像是对小孩子讲话一般弯下一定角度的身子,凑近了对月流盈说:“那我放人走,你可还有微词?”
“没有没有没有。”月流盈挥手,复又皱起小脸惋惜道:“就是可怜了我那一车的零嘴,好端端地就这么没了。还有那一车的银票,叠在一起好贵的。”
可惜,看着马车碎裂的架势,恐怕那些可爱又无辜的银票也都碎成渣跟着马车一起去拜见马克思了吧。
庄主大人一点都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指着面前的两匹马:“千绝,你去把我方才吩咐你做的事办妥了再与我们在镇上集合。祁琳,你和千暮一匹马。”
庄主大人一个利落地跃起,便一下落在马背上,伸出手去拉月流盈。
“我想坐后面。”这样抱着好像比较有安全感。
凌齐烨一个用力,果然让她坐在自己身后,“抓紧了。”
“等等。”
“有事?”
“那个……能不能骑慢一点。”月流盈心有余悸,上次她被暗器刺中之后,庄主大人就是将她抱在身前,马儿拼命撒蹄子的速度堪比风速,“嗖”的一声扬起一大堆的尘土,两边树影瞬间成为虚像向后退去。
那次下了马,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差点想头吐白沫,一头晕死在那匹英勇无比的千里马前。
凌齐烨嘴角莞尔,侧身对千暮吩咐:“千暮,你带祁琳先行一步,我和夫人稍后就到。”
“是,那属下就先去客栈等候少主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