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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与祁琳说起情感问题,月流盈不经意间想起,几个月前林瑾瑜还是个放浪不羁的花花公子,曾经潇洒地喝着酒和她大放厥词,说是今生恐难做到像庄主大人那样放弃一大片树林,独守一颗小树苗。她当时气,什么小树苗,算算年纪,她都能当个千年老树妖了。于是就挖苦他说,日后要是遇到一个你自个儿喜欢的女子,别说小树苗,就算只是一株小小草,你也甘愿化成一朵喇叭花天天围着她转。
林瑾瑜自然是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结果怎么样,遇上了她家宋二姐姐,转眼间陷入爱河。以前的那些什么红红啊翠翠啊莺莺啊七七八八小三小四小五,通通成了过眼浮云,如今连路人甲路人乙恐怕都排不上号。尽管两人还是天天斗嘴,但二姐姐一有个什么好歹,瑾瑜立马紧张得跟世界末日地球毁灭似的。
这哪里还有当初第一风流公子的风范。
情爱,最容易体现本真,也最容易失去本真。
收回思绪掩嘴偷笑,今天心情不错,“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
“小姐,墨公子来看你了。”
“哦,请他去湖边亭子。”
自庄主大人走后,墨垚倒是能长久在府里待着,月流盈一时兴起,大发雅兴学起了古人青梅煮酒招待来宾。
墨垚随母亲来过月府,他的身份月父月母都是知道的,只是他素来低调,特地烦请月家不必大肆招待他,就把他当成是流盈一般的朋友就好。
月父惶恐,担待不起他一个请字,随即吩咐下去,日后小侯爷来访不必通传亦不必跪拜,但须用上宾之礼相待。
月流盈与他算是君子之交,况且两人把礼仪尊卑看得极淡,甚至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月流盈看到他连腰都不弯一下,就这么径直坐了下来。
墨垚却正是欣赏这样的行事作风。
“这酒的味道好生独特,酸酸的甜甜的。”
“依墨大哥的酒量,应该更喜欢浓烈的桑琼酒,次一点的也有络梅酒,这种酸甜的果子酒恐怕还入不了墨大哥的眼。”
“也不是,烈酒喝多了,偶尔品尝一些别样的好酒,也是一番奇妙滋味。”
月流盈正儿八经地接下赞美词:“好说。”
墨垚放下杯盏,“来你这果然处处都是惊喜。”
“可不是,又是煮茶又是煮酒,我都快沦落为小侯爷您的贴身婢女了。”
“流盈真是不厚道,好不容易你家那个顶级醋坛子走了,我有机会同你喝喝茶喝喝酒,你倒还这样编排我。”
月流盈半开玩笑道:“要我不编排也成,下次再上府来记得多带些美食佳酿,我便原谅你这些日子的白吃白喝。”
“怎会白吃白喝。”墨垚扬起一抹笑,惹得旁边伺候的小婢女差点迷失在阳光中。
月流盈一听有戏,忙问:“墨大哥的意思是……”他要有所回报?
墨垚提起他流光玉扇上的白玉坠,用大拇指来回轻轻滑动着。
月流盈瞪大双眼,啊?不不不,她要的是燕云特产美食,她要玉佩作甚,做人得要有些追求。
岂料墨垚又将手放下,月流盈不解看去,他缓缓开口:“燕云京都五府十八洞乃是天下闻名,今日艳阳高照,天朗气清,正是出门的好光景。”
“五府十八洞?怎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菜名?是个什么菜?”月流盈脑袋里顿时有十万个为什么。
墨垚啼笑皆非:“这五府十八洞并非是菜名,而是许多地方的统称。五府分别是耒阳、齐宗、皓铭、马屿、罗隐五处,其三处在城内,后两处在城外。而十八洞亦并非是十八个洞,而是有十八座奇异雕像分布在大大小小各型各异的洞中,传言若是有缘之人,便能在一天之内找到这十八处,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那墨大哥找到几处?”
“五府我走过,但这十八洞我还未去过,又哪里知道。”
月流盈绕着他转了一圈:“墨大哥你也好生奇怪,槿国你去了大半个领土,见识广博,各地各处都有相交知己。却没想到燕云本家如此出名之地,你竟都没去过,说出去恐怕是没有人能信的。”
墨垚自己也忍不住笑:“如此,说的也对,正好借这次机会去见识见识。”
“那么,你今天带我去哪里玩?”
“先去五府如何?”
“当然好,有一个免费的导游,讲解口才又是一流的棒,比起待在家里发霉不知好多少倍。”
槿国,凌氏暗卫将信件快马送到庄主大人手中,日理万机的大领导放下一切工作来读信,只是越往下看脸色越黑,千暮千绝都不忍再去看自家少主那如霜冻结的黑眸。
啪,随着一声响,凌齐烨身边的案几应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