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锦瑟许久不回山庄,里面的一事一物一人一景都让她甚是想念。进了庄就看见宋祁蓉在亭子里拿着把剑似模似样地舞着,只是那动作磕磕碰碰,要不就是剑挥得过了,要不就是反刺转身没转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这一番舞剑,看得周围侍候的丫环嬷嬷们无不是心惊胆战。
夫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他们主子非得把他们剥了皮不可。
宋祁蓉舞得正是尽兴,一扭身瞧见锦瑟居然来了,手上的剑没拿好,就这么直直地甩了出去。
后面一众奴婢心都跳到嗓子眼,慌忙上去查看自家夫人是否安康无恙,一群人蜂拥而上,围着宋祁蓉上上下下七嘴八舌。
“停!”宋大小姐最受不了这种几百只鸭子的声音,没好气地指着不远处的剑道:“都飞到那去了,我能有什么事,你们就是尽瞎心。”
说完也不再理会这些小事化大草木皆兵的女性同胞,跑下去找锦瑟去了。
“你怎么会想起来这儿?”
锦瑟朝她见了一个礼:“夫人和世子不久便到京都,届时会在山庄先住下,婢子就是来这等候夫人的。”
宋祁蓉亦是激动不已,又是蹦又是跳:“真的?这下可好了,三妹妹一回来我就不必这么无聊,娘亲也可少念叨几回了。”
锦瑟面上都笑开了花,连忙应着:“是啊是啊。”
宋大小姐练剑的想法瞬间就抛到一边去,拉着锦瑟接着问:“三妹妹什么时候会到?”
“这婢子也不清楚,或许林公子该是知道的。”
“他?”宋祁蓉想想也对,突然愤愤道:“对啊,他该知道的,偏偏还瞒着不告诉我,真是着实可恶。”
这话实在是冤枉了林瑾瑜,他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正打算今儿个找个机会说,没想到锦瑟早先了一步。
宋祁蓉一想林瑾瑜故意不告诉她三妹妹的踪迹就一肚子火,撇着嘴朝一旁的盆景撒气,只是这手才挥下去,突然间肚子就闹腾了起来。
锦瑟吓得面若土色,牵着她的手忙问:“二小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婢子啊!大夫,来人快叫大夫。”
一时间,亭子边上乱作一团,原本侍候宋祁蓉的一众姑娘大妈们冷汗直流。完了,她们没保护好夫人,主子那素来温润的脸恐怕要变天了。
宋祁蓉隐隐好似听到了一阵慌忙的脚步声,然后是各种乱喊,接着她就被挪了位,被人抱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再接着……不好意思,两眼一黑,晕了!
床前林瑾瑜阴鹜着一张脸似要砍人,森森怒气不断地往外涌,屋子里跪了七七八八一群人,全是说的请罪的话。
大夫还没来,门外的人催了好些遍都说是在路上,每回一次“在路上”这三字,林瑾瑜的脸就越黑一分。
到后面就跟块黑炭似的,甚是吓人。
“锦瑟,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方才在亭中练剑,看到婢子来救与婢子说了两句,后来挥手要拍一株盆景,不知怎的就喊肚子疼了。”锦瑟心中也是慌乱得很,她怎么觉得林公子那喷火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
阿弥陀佛,各路神仙,千万保佑二小姐没事才好。
门外大夫终于来了,跌跌撞撞小跑至床前,气还没喘匀就开始诊脉。
这一诊完,心也就顺道定了下来,面露喜色地点了点头后对林瑾瑜贺喜道:“恭喜少爷,夫人有喜了。”
宋祁蓉悠悠醒来后恰好听到这话,恍惚间差点又被雷得晕过去。
林瑾瑜紧张了半天,没想到竟是这般的意外惊喜,当下立马雨过天晴,满屋子的低气压瞬间撤去,春风拂面,暖意渐升。
宋大小姐好半天没缓过劲来,呆呆地又问了一遍:“他……他刚刚说我什么?”
“说你有孕了!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1”林瑾瑜越说越是欣喜。
当!她从一个已婚妇女开始进化到未婚母亲了?
宋大小姐想像有只奶娃娃蹦跶在自己脚边喊娘亲的画面,顿时有种天马行空的不真实感。
不是吧,她才成婚多久,这么快就要升级成奶妈子!
林瑾瑜忽记起锦瑟所说之话,板着脸训道:“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练剑,总学不好还磕磕碰碰的。”
“那树枝代替行不行?”
“不行!”禁止一切涉及武力行为。
宋祁蓉得知月流盈回来的那一股子兴奋劲早消失得无影无踪,想着自己估计该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得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