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本来想退居二线,让人选好送来就可,可宋祁蓉每每以一种“你自己婚礼都如此不上心”的嫌弃表情看着她,她就只好弃械投降,状似认真地挑选那些个金银首饰。
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月流盈突然想起远在燕云的月父月母和墨垚,月府二老凌大庄主是必然会请的。但是墨大哥……
“你请了墨大哥没有?”月流盈问。
“月儿想让我请,还是不想让我请?”
“当然是前者,我和墨大哥说好了,成亲当日要请他喝喜酒的。”
“那不就是了。”凌齐烨笑笑,又低下头去看折子。
久在深宫里待着的皇帝陛下自从下了赐婚圣旨后,又接连赐了许多的奇珍异宝,一箱又一箱地送进煜王府的金库。
月流盈拿到那个礼品清单时都不免唏嘘,皇帝陛下还真是出手大方,果然是庄主大人的忠实粉丝,偶像成婚他身体力行大力赞助。
下聘那天,整个槿国都为之轰动,煜府世子与国公府小姐的婚礼成了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吹吹打打,十里红妆,一排站去,红透了所有观礼人的脸。百姓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从此壮观的下聘场面,一时间震惊、赞叹、感慨……闺阁少女多少有所耳闻这位国公小姐与煜世子之间的故事,都无比羡慕并嫉妒着这个得天独厚的幸福女子。
这些,月流盈自然是听不到且看不见的。离婚礼越发地近,小皇帝又是一纸圣意将她召进宫去,说是要教习她婚前礼仪及一应规矩,免得婚礼宴上出了差错。
她如此慧心灵敏之人,规矩礼仪哪能难得倒她,皇帝陛下来看望时,月流盈已经完成了当天的任务,坐在凉亭下悠哉悠哉地喝茶赏景。
“参见皇上。”一众婢女嬷嬷看到最高统治者走进,慌忙跪下请安。
月流盈转过头,果然看见小皇帝负着手站定。
宫中规矩她了解了七七八八,行礼还算有模有样,小皇帝虚浮她起身,饶有兴致道:“听说你最近学礼领悟极快,嬷嬷们都不怎么费劲就都教得差不多了。”
“回皇上,那些东西有样学样,不需脑力,只要有心都能学会,皇上高赞了。”
“宫中住得可还习惯?”
月流盈站着微微弯腰:“一切都好,劳皇上挂心。”
皇帝陛下漫不经心地问候几句,月流盈官腔十足地圆满回答,两两一问一答,毫无礼仪破绽。
小皇帝看她认真的样子不免有些失笑,忍住笑意向后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身后及四周的宫女嬷嬷告了礼便安静退下。
祁琳依旧守在月流盈身边,小姐没发话,她不会动分毫。
月流盈见一群闲杂人等被小皇帝挥退,身子立刻软了下来,累趴趴地直接坐了下来,也不理会尊贵的皇帝陛下就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啧啧,没了旁人,你哪里有半点天家世子妃的样子。”
月流盈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本来学那些东西给别人看就已经很遭罪了,要是自己私底下还顾东顾西,那人生也实在太无趣。”
皇帝陛下傲娇地递过一杯白玉杯,示意她顺便倒一杯茶,“你说的也对,没有旁人确实也无须再让那些繁琐礼仪束缚自己。”
月流盈小嘴微张地看着他。
“怎么,朕说的不对?”
“不是,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从小在皇家生活的人,应该会把这些东西看得很重。没想到你竟这么快就肯定我的话。”
皇帝陛下身子忍不住轻颤,嘴角轻咧浅笑:“朕从小常与煜老爷子接触,所以那些观念不是很强。”
煜老王爷,也对,那么爱玩不羁的一个人,想来年少时期必定是偏偏风流贵家子。小皇帝在他的教导下应该会有不少有益收获。
“皇上这些年苦尽甘来,和煜王爷想必有很深的感情。”
“你说朕和煜伯伯?”皇帝陛下大声笑出来,“朕幼时顽劣,他总有不少怪点子来捉弄我,久而久之,便渐渐收了玩心。皇兄也就是大堂哥儿时不在他身边,他便当我是亲儿子般照看,多少次危险都是他帮我躲过。父皇临终前将我交给老爷子和皇兄,总算是欣慰和放心的。”
说到后面,略微有些感伤。
皇帝陛下情绪收放自如,不过是一刹那间的感性,待月流盈眼帘垂下再抬起,他又恢复了那风轻云淡的面容。
月流盈颇有感受:“没想到当初一个从地洞里爬出来的脏兮兮又傲娇的少年,竟是面前你这个尊贵无比天威自成的槿国国君。”
人生啊,太特么戏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