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完了东西,林文佩扭着腰黑着脸就走了。
莫越琛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丢东西的动作,也没多想。雨太大了,车窗和门都紧闭着,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这个大嫂对他倒还好,当然,这个好字并非出自本意本心,而是怕他手里那份遗嘱。或者可以这么说,林文佩这一辈子都没对谁真心真意地好过,她的坏在脸上,她的好也在脸上,做不了大恶的事,也做不了别人喜欢的人。就算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不知道怎么才算关心他,疼爱他。
就像莫谦凌说的,一辈子都在盯着莫远炜在干什么,身边的其他人其他事,都是烟云。而让她如此重视这段婚姻的唯一原因,就是富贵荣华。她家里姊妹众多,人人嫁得好,娶得她,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下堂妇,不想在娘家抬不起头。所谓爱情和幸福,她都不在乎。
莫越琛觉得这样的女人挺无趣的,家里那个有意思。
车在大雨里穿行,雨幕打到车顶,噼啪地响。夜宵街的店铺还开着,大雨也浇不跑真正的吃货们,坐在彩色的大棚里正撸得欢。
他想了想,把车靠边,给童心晚带点小笼包和蒸汤回去。也不知道她的胃是什么做的,能吃,吃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肉都长到哪里去了。腰纤细柔软得像春天的柳条,手掌掐上去,好像一用力就能给她捏断了。手指松开,白皙的皮肤上还会留下十个红指印,让他恨不能再顺着那指印一直往下吻……
他的热血往上窜了窜。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受了,光想想那挠人的丫头,心里就犯痒。
给她买好了两笼包子,一蛊汤,飞快往家里驶去。
——
童心晚撑着伞,匆匆跑出大厅,冲进雨里。封衡的车就停在前面,冲她闪了闪灯。
“这么晚你还过来了。”她收了伞,钻进了车里,把脚尽量往车门边靠。
封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可以踩的,我明天洗车。”
“这是手帕。”童心晚把手帕递给他,小声说:“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封衡打开灯,把手帕举到眼前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缓缓点头,“对,是一样的。你看看这里的记号……”
他把手帕一角的绣花给童心晚看。
童心晚开始也仔细检查过四个边角,没能看懂这绣花是什么意思。封衡拿着手帕叠了几下,四个角上的绣花凑成了一只展翅的鸽子。
“鸽子?”童心晚拿过手帕,小声说道:“是凑巧吗?”
“不是。很多年前,有这么个团伙,专门拐卖未成年少女……但不是卖去贫困地方,而是有钱人的游戏,采阴补阳。专门要那种还未来过例假的少女。”
“禽兽啊。”童心晚抱住手臂,打了个冷战,“难道我的脸长得这么嫩,让他们觉得我未成年?我都要结婚生孩子了呢。”
“也有可能这些人还在活动,还充当某些有钱人的打手。”封衡把手帕收好,扭头看她,“童小姐,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哪?”童心晚对他的身份更好奇了。一个普通的商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放心,我是好人。”封衡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灯光,“小舅舅还没回来?”
“你看上去和他年纪一般大,叫他小舅舅好别扭。”童心晚笑道。
“哈……”封衡又笑了,乌沉沉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
“我先下去了。我给你保密的。”童心晚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用力推开车门。
“等一下。”封衡反过手,从后座上拿了只精致的丝绒袋子,“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舞鞋,她说看了你在网上的舞蹈,非常有灵性,希望你可以加油。”
“啊?”童心晚没想到还有礼物收……可以收吗?她犹豫不决地看着舞鞋,没伸手。
“拿着吧。这是我妈妈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她说就不上礼金了。你们的婚礼可能也不会去,免得大舅母又闹脾气,让你们的婚礼不开心。”封衡笑着,又从皮夹里拿出两张票给她,“这是芭蕾舞演出的票,记住,下周三。”
“谢谢。”见他这样说了,童心晚赶紧把东西收下来。
封凝彩和林文佩之间,她更喜欢封凝彩。上回在酒店里,若不是封凝彩当机立断让酒店的人开门,莫远炜可能死了,她可能在酒店里药就发作了。林文佩那女人哦,就会添乱。
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捧着舞鞋快步往前冲。
莫越琛的车是直接进地下停车场的,不经过这边。他进了门,小兔子不在家,打她的电话,手机却在沙发上响个不停。电脑开着,她在和顾辞聊天。顾辞还在不停地发消息过来,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他拧拧眉,把聊天关了。
“莫叔叔。”童心晚推门进来了,见他站在沙发前,乐呵呵地直接扑了过来。
怀里的丝绒袋子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响。她也不抱他了,先把袋子抢起来,倒出里面的舞鞋看。黑色缎面,上面镶着珍珠和碎钻,就像黑夜里繁星,闪耀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