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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童心晚这样的急性子,怎么可能等到一个星期之后?若他一个星期没回来呢?再说了,莫越琛让回让她退掉九千万的时候,态度很明确,不愿意惹麻烦。
这样也没错,生活好好的,多平静,多惬意,突然招来这些麻烦,换她,她也不肯。所以,童家的事,就童家人自己解决吧。
“心晚,这事太可怕了……你别管了,我也不会去问。”童耀光匆匆关上手机,紧张地往四周张望了一眼,回到她的病床边,把手机往她手里一拍,压低了声音,“你和律师联系好,把房子卖了,换成钱。钱拿到手就行,别的事不要再问。”
“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我爸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逼死了,你是他弟弟,你就忍心?”童心晚气得猛地坐了起来,手背上的针管跟着她的动作被拽了出来。
“我不忍心又怎么样,忍心又怎么样?心晚,我如果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会一直围着你爸转?”童耀光也急了,抖着手指她,“你安份一点吧,钱,你记着钱才最重要。找莫越琛把钱要回来,把房子好好处理掉。别犯傻,换着富贵不要,惹一身骚回家。”
童心晚的心脏气得都快炸裂了,她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叔叔。
“你出去!从今天起,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有多少钱,那是我的,和你没关系。”她指着门,声色俱厉!
童耀光软下来,坐在床边拍她的肩,“别生气,我去问,我去查!这样满意了吧?”
童心晚大口喘着,重重往后一靠,哽咽着说:“你想一想,你和我,这些年来过的什么生活?无忧无虑,好吃好喝。你费过半点心思没有?没有吧!你就管个帐而已,还总出错。爸爸少给你一毛钱了?他不明不白地走了,你不伤心?不想给他找回公道?”
“我想找公道又怎么做?我被关在里面,你知道里面什么样子吗?心晚,叔叔是没用,但是叔叔真的害怕。我怕再进去,我得留在外面,你有什么事的时候,我多少还能帮你一点什么。心晚,咱们童家,只有你和我了啊!我和大哥一样,拿你当心肝宝贝一样看待。你从小到大,我们哥俩没有大声对你说过一句话,我们兄弟两个都没想过再想办法生儿子,一切都是留给你的……
公司不是也有我一半吗?我若想争什么,不也早早地就抱回儿子了吗?就算是养子,那也跟我姓。但我没那么干,我是想着,有一个真正流着我们童家热血的你就行了。免得我抱回来的孩子给你添麻烦,让你不痛快。心晚哪,我是真的心疼你。童家没落了是没错,让你吃苦了也没错,但是心疼你的心还在这里跳啊!”童耀光也动了情,眼眶红红的,拳头在胸膛上重重地捶了几下。
童心晚看着这张和爸爸神似的脸,又哭了。
“心晚,我们童家就指望你……重振起来了。”童耀光拉住她冰凉的手,摇了摇,哭出了声。
当时爸爸出事的第二天,童耀光就被抓进去了。罪名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她有些名称听都没听过。
所以,这是父亲死后,叔侄两个人头一回面对面坐着聊天,也是头一回抱头痛哭。
赵安琪和罗大勇送了封衡进来,见二人哭成这样,忍不住嚷嚷,“你们干吗呀?害得我赶紧跑过来,还以为谁死了!好好的,不许哭。”
童耀光抹了把脸,点头,“心晚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吸根烟。”
童心晚往被子里溜,手朝他挥了挥。
童耀光抓着烟盒出去了,大步走向了楼道尽头的吸烟区。
贺澜从对面的病室慢步出来,手里拎着一只果篮,面色冷漠地看着房门。
站在她身后的女助理王薇薇小声说:“想不到她家里这么多麻烦,莫院长以后肯定会讨厌她的。”
贺澜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轻声问:“你确定把莫越琛那栋的监控都清理干净了?”
“确定,当晚从进大门开始的监控,我全部删掉了,给了那保安30万。反正他被封衡打伤了,就以养病为借口走了。”王薇薇点头。
“办干净点,最好像景区的那个人一样,让他们远一点走。”
“莫越琛不会管这些事的吧。”王薇薇小声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给我联系一个可靠的私家侦探,查查童耀光。童心晚在这里一天,我都不可能和莫越琛和好。说不定童耀光是个契机。”贺澜抬了抬下台,慢步往病房走。
“你觉得他有问题?我看他呆头呆脑的,一副蠢样。”女助理小声说道。
“蠢有蠢的好处,可以利用。”贺澜的手指推到门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慢慢地推门。
童心晚被拽出针管的手背上正在流血,赵安琪找了棉签正在给她摁住。看到贺澜进来,童心晚和赵安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两个人都一样,越不舒服的时候,就越不想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影响心情和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