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这么热,快点把围巾解了吧,别捂出痱子了。”凡思思一边说一边去扯安宁脖子上的围巾,谁知一向乖巧的安宁这次却意外的坚持,他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小脸红扑扑的,“我不热!”
苍墨也跟他站在统一战线,“我也不热!”
凡思思头疼极了,苍晟正好过来,她刚想开口让苍晟管管这两个孩子,却发现苍晟脖子上也围着自己织的围巾,一句话就哽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直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磨了磨牙,凡思思暴走了,站在沙发上拿着杂质卷成的大喇叭冲着家里不听话的一大两小吼道,“你们三个,赶紧把围巾给我解了!都多少天了,也不嫌脏啊!再不听话,当心我以后不给织了!”
最后一句话威胁力度最强,饶是三人不愿意,还是慢吞吞的解下了围巾,凡思思这才舒心了。
全部搂过来,一人一口,笑眯眯的问道,“你们就这么喜欢我织的围巾啊?”
三只乖乖点头,凡思思笑容扩大了几分。
“那我以后每年都给你们织好不好?”凡思思笑靥如花。
“好!”三只异口同声的说道。
凡思思开始盘算着闲余时间找人学学怎么织围巾的花样和织毛衣了。
毛衣怎么织?不会是织几条围巾一样的长方形然后缝起来吧?
说笑中,苍晟接了一个电话,眉头微皱,凡思思看他出去,在阳台上吹风,有些怔忪,等苍晟回来的时候,她笑了笑,“是你家里打来的电话吗?”
“嗯。”苍晟往沙发上一坐,将凡思思身边的苍墨挤到一边,再将凡思思往怀里一搂,吃了一片凡思思递过来的苹果片,十分满足,“让我回家,我给推了。”
“你这样不好。”凡思思有些无奈,“你爸妈这么久没见你,肯定很想你,你还是回去吧。”
“不放心你一个人。”苍晟摇了摇头,他回不回家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到家不过平时怎么过那段时间还是怎么过,顶多家里来了一堆糟心亲戚,他见得都烦了。
他爸妈这么多年都没关心过他,现在何必惺惺作态?
骗谁呢?
小时候他还奢望着家庭的温暖,严厉却关心人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听话的弟弟,但是无数次失望过后,他已经无望了。
人要经过多少失望才会绝望,又要经过多少绝望才会无望,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对于所谓的家庭的温暖和睦,已经不再期望了。
在父亲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一个将苍氏集团发扬光大的机器,在母亲眼中,他就是罪恶的源头,要不是他,母亲本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被束缚在父亲身边,在弟弟眼中,他这个大哥就是一块绊脚石,一个印钞机,一个专门帮他擦屁股的仆人,正是他的存在,让苍熙变得没有存在感。
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疼,也会哭,只是没人在乎罢了,长久下来,连基本的哭和笑都忘记了,要不是遇到凡思思。
苍晟看着凡思思,眼底的笑容温柔而又缱绻,执起凡思思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思思,有你真好。”
“干什么,孩子们还都在呢!”凡思思被苍晟突如其来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她抽了抽手,没抽回来,只能由着苍晟抓着了。
相处时间越长,她就越感觉苍晟表面的霸道总裁范儿完全是个假壳子,内里其实是个幼稚鬼,还特别爱脑补特别爱吃醋,就像现在这样。
“苍晟,你听话,过年一年只有一次,你这么忙,很少有时间陪家人,大过年的,还是回去吧。”话虽如此,但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凡思思还是有些凄惶,这时候,一双嫩嫩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她低头,对上安宁儒慕的眸子,立刻笑了,对了,她还有安宁呢。
“不放心你一个人。”苍晟沉默了一下,闷闷的说道。
凡思思愣住了,脸又红了,苍晟这货,真的是点亮了撩人技能啊,都快满点了,时常是撩人者不自知,被撩者血槽已空。
她已经一脸血了。
“大哥,你就放心的走吧,有我和宁宁陪着思思姐姐,她不会孤单的!”苍墨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走吧走吧,早点走他也能早点安心,省的一天到晚有个煞神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抱一下思思姐姐都要被瞪。
听了苍墨的话,苍晟磨了磨牙,小孩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他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扔到非洲大草原上监督项目的苍禁夜,早知道,就应该让他带着苍墨这个小混蛋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