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肯定没有。”
伙计连连摆手,有毛病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之前他这也有个三天两头生病的,都被戏班子看中买走了,那个虎头虎脑的,砸手里,半年多都没卖出去。
“那带咱们去看看,万一相中了呢。”
李海棠坚持,伙计就带人去后院,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壮实小子正在劈柴,他做事一板一眼,看着很勤快。
“不错,就他了。”
李海棠征求小弟的意见,李金琥点头,反正就是身边带个人陪着,在他读书累了,能陪着说说话,回家帮忙送个口信就好。
“小娘子,这你得想好了。”
伙计介绍,劈柴的小子叫陈二狗,爹娘早逝,叔婶嫌弃他能吃,就把人卖给牙行,签了死契。
倒也不是陈二狗叔婶狠心,那一大家子,也有苦衷,他叔断腿,日日喝药,他婶子靠给人缝补,养活一大家子人,过的不容易。
家里没壮劳力,几口人还要吃饭,陈二狗顿顿吃不饱,他婶子逼得没办法,只能上门求助。
“他才十二,在镇上找不到活计,他婶子求我们掌柜,不要卖身的银子,只求能给他找个吃饱饭的人家。”
掌柜要给银子,陈二狗的婶子拒绝了,说是没脸拿侄子的赎身银子。她得空,偶尔还拿点积攒的零嘴,来看这个侄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能因为陈二狗的叔婶卖了他,就说对方为人狠毒,其实,有时候真是用心良苦。
陈二狗也知道,每日都在用心做活儿,但是他吃的实在多,自己一个人,几乎是他们四五个汉子的饭量。
“之前他被卖出过一次,不出三天,对方就把人送回来了。”
伙计哭笑不得,还记得那人一脸哭了的表情,一顿吃十个馒头,谁受得了啊!
“恩,吃的是有点多,不过,我家不差那点粮食。”
李海棠囧了囧,后悔没把秦家的库房搬空,他们住在山上,只有院子能种点红薯,土豆和山药,粮食靠在米粮铺子采买。
家里多个饭桶,她考虑买田地,然后把田地佃出去,每年换点口粮。
“陈二狗,名字太土了。”
麓山书院都是斯文人,土里土气的容易被笑话,她转头看李金琥,“你给二狗取个新名字。”
“你们真的愿意要我?”
陈二狗不敢置信,据说,被卖出去,每个月还有月银,他知道婶子把仅有的好吃的都留给他了,如果有钱,他要给叔叔买药治疗腿伤,还要给弟弟妹妹们买好吃的。
“你当我书童吧,以后就叫四喜。”
李金琥看陈二狗憨厚老实,还算顺眼,当即拍板决定。
“福禄寿喜,喜排第四,所以叫四喜,金琥起的名字不错。”
李海棠也装一把文化人,顺便点评一番,四喜,接地气,不矫情,无论是做书童,做小厮,这个名字都合适。
李金琥用脚尖蹭了蹭地面,默默退后一步,他只是喜欢吃四喜丸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伙计真心为陈二狗高兴,这次算是找了个厚道的人家,希望不会再被退货,一口价,“五两银子。”当初陈二狗卖身,牙行没给钱,等于白捡的人,五两银子是他半年的饭钱,一点没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