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办法解释,解释了,他也听不懂。
“我娘有银子,她把银子打成两根蝴蝶的银簪,一根送给林大叔的闺女做陪嫁,一根自己留着,夏天才戴。”
别看毛头年虽小,回答问题一丝不苟。
王氏捂着心口,差点骂人,这个小崽子,这么快就把她出卖了!
一家子蠢货,歹竹出不了好笋!婆家就她一个精明人。
“为何夏天才戴呢?”
知府偷摸脱了鞋子,把脚放在炭盆上烤,坐得太久,浑身上下冷得快没知觉了。
总共就二十两银子的官司,又不是出人命,早解决早完事,他只想到热炕头缓缓。
“我娘舍不得戴,夏天村里有一片玉米地,她要留着和林大叔一起钻玉米地捉虫子,留着那会儿戴。”
毛头看看爹,又看了看他娘,糟糕,他没忍住,又把娘亲的秘密说出去了,回家一定会被打屁股。
王氏的两个亲哥哥,简直惊呆了,二人看看毛头,怀疑外甥是不是被教唆,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如果情况属实,他们丢不起人,只想一头碰死在公堂上。
“小娃子懂啥啊,指不定是他们教毛头说的。”
王氏故作心痛,用手揉了揉心口,她真想昏死过去。
儿子不但说了银子的事儿,还变相交代她偷情的细节,让她非常尴尬。
“可是……”
王氏两个哥哥对视,突然有点信了,若非手里有证据,妹子的婆家怎么可能敢对簿公堂啊。
“妹子,到底咋回事,你说实话,我和你二哥心里有谱,也好帮着你遮掩。”
王氏一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她大哥小声地道,总不能让家丑外扬,家里全靠小妹子发达,不能让王氏连累家人的名声。
“大哥,那银子我没拿。”
王氏死咬着不松口,就是来个死不承认,谁也别想在她嘴里撬开一句话。
“那毛头嘴里的林大叔是谁?”
这个人,有名有姓,总不是胡乱编造出来的吧?
“是经常来我们村里售卖小物件的货郎,我找他买过几次香粉。”
王氏是个爱美的,家里人知道,因而没放在心上。
妹子虽然泼辣,却没那胆子在婆家眼皮子底下偷人,其中怕是有误会。
“来人,去村里问问可有此事,再把毛头嘴里的林大叔带上公堂。”
知府审案多年,奇葩事也见过不老少,此案审理到现在,他心中有计较。
王氏在撒谎,强硬地支撑,而她娘家人不清楚情况,只想着包庇。
等把关键人物林大叔带上公堂,两方对质,就有定论。
接下来,他琢磨的是如何量刑。
王氏所作所为,被休是没跑了 ,也就是村里人开明,不滥用私刑,不然王氏这样水性杨花的,会被浸猪笼。
从夫家坑骗二十两银子,拒绝偿还,公堂撒谎,欺瞒父母官,至少得蹲一年的牢狱。
若坐实偷情,狗男女要挂牌子,在边城游荡几圈,让百姓们都见识见识,淫人妻女和荡妇的模样。偷情都不怕丢人,他也不会轻饶,给二人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