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接下来又要去做什么让她安心。
“那可不一样,咱们说的哪有大嫂说的管用。”刘氏笑得暧昧,“周二哥看大嫂的眼神收都收不住——”
蓝怡脸腾得红了。周卫极现在越发大胆了,像见了猎物的豹子,瞳孔都发着光。
陈氏给大妞妞整整衣裳。主动提议道:“大嫂,趁着这几日天还不算太冷,咱们去城里转转吧,多置办些像样的年货。”
蓝怡正有此意。刘氏更是拍手赞成,“就咱们仨,谁也不带孩子,成衣铺子,银楼首饰,胭脂水粉都要转到了才好。”
结果到出发时。王二叔套着牛车。李氏和贾氏留在家里看孩子。李氏怕儿媳妇身子骨还不妥当,车上铺了两层稻草和一床破被子,临走时又叮嘱半天。王二叔这次出门,是到城里的牛马市转转,所以他把蓝怡妯娌仨放在南门叮嘱了几句也就走了。
公公走了后,刘氏长出一口气,拉着大嫂二嫂赶往银楼。
三个穿着普通的乡下妇人,从一楼逛到二楼,每件首饰都品评一番。把招呼的店伙计说的脑袋嗡嗡作响,若不是看着三人长得挺顺眼,伙计早就把她们赶了出去。最后,刘氏选了一副镶红宝石的耳坠和一把梅花蓖子,陈氏选了一对雕花银镯子和一只点翠银钗,二人给婆婆李氏买了根点珠银簪。蓝怡家里有周老夫人和郑氏送的不少金银玉石首饰,她今日主要是想看可有新样式,准备着成亲时用。
没想到真得让她相中一个抹额。这件抹额似红豆串成,额前均匀吊垂几片翠叶,翠叶间有一朵一角硬币大小的纯金牡丹花雕。花心还有一颗暗黄色的珠子,珠子虽然很小,但却有种温和的光泽。按说,这抹额看上有些俗气,却让她第一眼就喜欢,特别是那颗温润的珠子,让她觉得心安。
蓝怡十分相信直觉和眼缘,既然这件抹额让她觉得心安喜爱,便是极难得的,她一并让笑得嘴巴咧到后脑勺的店伙计把抹额包了起来,妯娌三个把选好的东西凑在一起开始和掌柜的讨价还价,这些东西里最贵的是蓝怡挑选的抹额,原价五十两,最后店家抹脖子大出血三十两出手。
刘氏和陈氏两个争着掏银票结帐,没让蓝怡出一文钱。待结了银钱,三人带着东西在店掌柜和伙计热情欢送下出了黄县最大的银楼,都笑着挺直了腰杆,痛快花钱的感觉,真舒服。
“走,去成衣铺子看看!”刘氏把东西往怀里一收,左右拉着大嫂二嫂奔着成衣铺子冲去。
女装价钱,历来较贵。黄县虽地处偏远,但女子衣装亦是精致,富贵人家多梳云尖巧额,鬓撑金凤,小家至为剪纸衬发,膏沐芳香,花鞾弓履,穷极金翠。一袜一领,费至千钱,更逞论浙绢制成的绣花衣衫,染色丝纱织就的轻柔中衣!三人转了许久,还是没舍得花钱,最终只每人看好衣服样子,挑了好的布料回家自己裁制衣衫。
晌午三人寻了家食肆吃了热汤面,后晌直接去了青山杂货铺。青山杂货铺在清水河边,乃是黄县最热闹的所在。杂货铺是一流打通的四间大屋,货物分类清晰,摆放整齐,每种货物的货架上都用木牌端正写着货物名称和价钱,每个货架前都站着一名衣着整齐干净的伙计,帮客人把看重的货物取到柜台上仔细查看。杂货铺内客人颇多,招呼生意的小伙计逢人带着七分笑意,亲切而不阿谀。不管客人买多买少或只是看看,他们都热情招呼,送往迎来。
“大嫂,咱们这店里的伙计,看着就是比旁家的舒服。”刘氏自豪说到。
蓝怡笑得得意,这些伙计都是他们精心挑选培训过的,月钱较别家店铺的伙计高出一截,效果自然非同寻常。
“三弟应在后边,咱们先转一圈,挑挑东西再寻他。”蓝怡拉着两个人,在杂货铺内转了起来。
虽说叫杂货铺,但是店内的布置十分雅趣,货物都是中上档次的,价格自然不便宜。刘氏看着一套由雕花清漆木盒装着的白瓷碗爱不释手,“大嫂,这碗可真漂亮,咱们买一套放在屋里吧,哎呀,这套更好!”
木盒里铺着水蓝锦缎,错落有致得摆放着大小八只碗,确实十分上档次。蓝怡又看了看包装精美的其他货物,十分满意,林喜和林远的脑子的确是活了许多。
不过,为了漂亮盒子买碗,总有些买椟还珠的意思,蓝怡制止刘氏,接着转下去。青山杂货铺东是青山山货铺,装潢较杂货铺朴实了些,摆放的都是各类山货,买卖也十分兴隆。杂货铺西是青山油铺,里边摆放的是青山油坊榨出的牡丹籽油、核桃油、松子油、菜籽油等,以牡丹籽油的价格最高,一斤油竟卖到了两贯,还只有青山商记的高级客户才可限量购买,刘氏和陈氏看得直咂舌,没想到自己的生意已经好到这样。
蓝怡转了一圈,只买下几把牙刷。去过梅县后她才知道大周已有马尾毛做成的牙刷,虽然听着恶心,但总比用手指头或柳枝刷牙要强得多。梅县王家人都是用马尾牙刷沾着盐水刷牙,蓝怡和两个孩子也就学了回来,每日早晚刷牙。不同于贾氏一把牙刷直用到没毛才肯换,蓝怡是定期换新的。现在周卫极也在她的要求下开始刷牙,蓝怡严厉制止了他用酒水漱口的习惯。
待寻了王林远出来,蓝怡替刘氏和陈氏挑了两套文房四宝,林远索性放下店铺生意,给三人当起了拎包小弟。虽说是大采购,但三人也都是节约着花,除了首饰,采买的其他东西都是给家里人用的。待日落时分到南门口和王二叔汇合,蓝怡的两条腿都僵了,那妯娌俩却还是兴致勃勃,意犹未尽,蓝怡对刘氏这孕妇真是佩服万分。
“老大媳妇,后边那瘸子你可认识?”王二叔拉着牛缰绳,低头轻声问蓝怡。
正在捶腿的蓝怡顺着二叔的眼神往牛车后看,瞧见一个贼眉鼠眼、身着土黄破衣的三十多岁脏脸汉子正缩头缩脑得往这边偷看。他见着蓝怡回头,马上裂开嘴,露出一口不整齐的黄板牙谄媚笑着。(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