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逗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讲什么?告我?”说完双手摊开,对四周人笑,“这还真是奇迹啊,居然会反过来告我?”
周围一圈人都露出各种微笑,都在看笑话。
我不理会,继续黑着脸,道:“听说,看守所里面对采花案的人有优待,贵公子细皮嫩肉,去了一定会很舒爽。”
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就像我不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一样,他也不会把我的话从大脑里过。在他看来,我就是个笑话。
我却是另一种想法,反正已经撕开脸,能多装一会就多装一会,打嘴炮又威风又轻松,还能磨蹭时间等救兵,多好。
但对方不这么想,他们很着急。当下不说其他,只对坤哥笑道:“这位小兄弟要告我就让他去告,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已经了清,几位辛苦,快点返屋企奋觉。”
坤哥知道,这是对方在下最后通牒,只等警察一走,他们就开始动手。
至于先前说的那些赔偿啊什么的,不过是个过场。或许开始时候他们确实想用钱来说话,但发现三位老话事人没有半个愿意为我出头,就临时改了主意。
也或许他开始就抱着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想法,不管三位话事人是否愿意保我。
眼下唯一的困难,就是支开警察。
这种事对坤哥而言也是一种考验,他跟我关系是不错,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玩过几次妹仔,一起在同一个战壕里放过炮。
但关系有多好?
值不值得他拿自己的前途去为我出头?
他今日不走,副镇长等人就拿我没办法,社会再黑暗,也是在法律的约束之下,没有任何人敢公然挑战法律的底线。
副镇长再牛,也只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手遮天耀武扬威,他敢公然对抗党组织吗?别说行动,连想法他都不敢有。
所有的症结,都集中在坤哥身上。
所有的目光,也集中在坤哥身上。
除过我,我不去看他,路怎么选,决定权在他手里。我和他的关系,也仅仅限于一起合作赚钱,一起吃喝玩乐,还达不到他用前途来搏的地步。
话讲回来,他今晚若是为我留下,就等于是救我一命,日后我周发就为他卖命了。
坤哥没走,依然站在原地,道:“如果事情了结,我要带他一起走。”
此话一出,我心里松一大口气,回头感激地看着坤哥,话不用多说,他自然懂。
我心里对自己道:日后就算急死,也不碰丽丽一根头发丝,那天丽丽来看我,我见她生的珠圆玉润,都起了猥琐心思,毕竟,她也算我一个老婆嘛,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么久未见,干柴烈火难免的。
但就冲今晚坤哥对我的态度,我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急死不能动大嫂。
副镇长闻言哼了哼,再次拿起手机打电话,这次是去外面打,他一出去,就有人关了门,电话里讲的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我悄悄起身,手伸进后腰将甩棍抽出来,在手心里把玩。
其他几个小子见状,各自从身上抽兵器,有短白刃,铁锁链,双节棍,还有一个屌毛手上闪闪放光,那是俗称铁手指的四指虎。sriq
白刃锁链双节棍这些长兵器都好躲,因为人的潜意识里对这些东西有防备,不给对方接近自己的机会。但四指虎这玩意就比较阴险了,它有四个孔,方便手指套入,外圈则有凸出的金属钉,极其坚固,美国黑帮片里常用的兵器,普通人戴在手上一拳击出都有极大威力。
换做我用那个兵器,一拳下去可将人的颌骨打碎。
威力都是次要,主要是他的阴险性,套在手上对手很难防备,都以为是普通拳头,想着挨一下不要紧,其实不然,身体肌肉素质不好的挨一下就立马倒地,失去反抗能力。
尤其是在一挑多的情况下,很容易被那铁拳暗算。
再者,武器都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敢使用短兵器的人,都是身手灵活反应迅速心狠手辣之辈,他不出手不说,一旦出手必然要见成效,不然在和长兵器对抗中就会处于挨打状态。
当下我不言语,但在心里已经给对方打了一个重点对待的记号。尤其是这厮目前戴着铁拳头往我身后位置绕,不用说,他是想着从背后攻击,打黑拳阴我。
我尽管不回头去看,但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等下开打谁都不打,先把这个阴森森的家伙放倒再说,哪怕是拼着自己不要命也要先把他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