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江宽心急如焚还是他的司机开车比较快,三十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江家别墅的大楼外。
五十多岁的江宽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长风衣,皮鞋踩着地面,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冲进客厅。
沙发上的乔斯年正好在闭目养神。
听到风声和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对上江宽凌厉的眼神。
到底是在商场混了很多年,江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色,沧桑的脸上是风尘仆仆和疲惫。
他踩着厚实的波斯地毯走过来,站到乔斯年的跟前!
他的手上是一叠厚厚的文件。
“啪”一声,他将文件都甩到乔斯年面前的茶几上!
文件砸到了茶杯,杯子咕噜几下,碎裂在地。
“乔斯年,你对金融区的项目做了什么?工地不是一直都是你监工的吗?为什么会出现质检不合格,建筑材料都是劣质产品的检验报告?还有,银行那边的事情你不是都处理了吗?为什么银监会给我发了通牒,一周内还清利息和贷款,上百亿的资金,你让我上哪去还清?和银行十年的合约为什么会变卦成一周?乔斯年,你给我解释清楚!”
江宽怒气冲冲,大概是没有睡好,通红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他盯着乔斯年看,试图从乔斯年的脸上看出个究竟来。
然而,同他愤怒的脸色相比,乔斯年要镇定许多,无波无澜,没有任何动静。
良久,他勾了勾唇角:“江宽,你也是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的人,你把项目交给我,我就是合法代理人,去银行变更个合同,很难吗?嗯?”
“你擅自更改?乔斯年,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你蓄谋已久是不是?乔斯年,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以为你和瑶瑶结婚有了孩子,一心都会向着James集团,没想到你吃里扒外,背着我干这种勾当!”江宽几乎是气急败坏,浑身都在发抖。
“是,我是蓄谋已久,怎么,你没想到?”乔斯年轻描淡写地看着他。
“你……”江宽用手指着乔斯年,气得直抖。
他一开始是防着乔斯年的,但后来见他诚心留在江家,又诚心娶瑶瑶,两人还有了孩子,下个月也要去新加坡办婚礼,渐渐就放松了警惕。
更何况,乔斯年来了总部后,总部的收益和股份大涨,乔斯年工作也是兢兢业业,没有二心。
没想到……
他真得没有想到他会变卦,会变得这么快!
他去了一趟普吉岛,James集团就变天了!
“乔斯年,工地的建筑材料都是你运过去的?你还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
“别用‘勾当’这么难听的词,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别告诉我江董你很单纯,不懂。”乔斯年哂笑,“想知道我背着你干了什么吗?不用着急,你很快就会一一知道。让一个庞大无比的家族迅速消亡,说快也快,不用就是用一些金融上的漏洞、技巧,从资金链下手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