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嬷嬷见状,赶紧扌过条大手巾来,将姑娘胸前的衣襟掩了。
岫烟正准备盥洗,忽听的靠墙的壁柜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异样响动。
岫烟一顿,忙给周围人使眼色。大伙儿看着姑娘严肃的目光,全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
声音只一闪即逝,快而短,弄的岫烟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等她再度准备说话的时候,柜门里又是一阵杂音。
众人的眼睛都随着声音往柜子处凝望,岫烟这回敢断定,她绝没听错。白芙一手抓帕子,一手抓翠梅手腕,正紧张的想要低声询问,岫烟立即冷然的冲她摇头。
岫烟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在大书案旁边看见一只又大又圆的花缸,是专门放画轴的。岫烟小心翼翼将里面的画轴抽出,两手抄起花缸就往前走。小蝉儿看的眼睛发直,那花缸少说也有十七八斤,邢姑娘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怎抓起来就像玩似的?
且说岫烟两手拎着它,缓步走近柜门,她冲不远处发呆的小蝉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过来开门。小蝉儿吓得两脚发软,拨浪鼓似的猛摇头。翠梅无声的骂了句“没用的东西”,率先走过来靠近自家姑娘。
费嬷嬷等都是神情紧张,这屋子里现在满打满算,一共就六个大活人,还都是女眷。柜子里装神弄鬼的还不知是个什么东西,万一一.
费嬷嬷和焦妈妈等不敢再往深处去想,都屏气凝神的盯着柜门。
岫烟冲翠梅微微一点头,翠梅的手就搭在了柜门之上,她猛的拽开扶手,里面的情况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锦服年轻男子蜷缩在柜子里,扑鼻的酒气顿时弥漫在屋子里。
“贾蓉?”
岫烟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个人。她赶紧接过翠梅递过来的鸡毛掸子,小心的用它抬起贾蓉的脸,发现对方确实是喝的酩酊大醉,姿势怪异的蜷缩在这个小空间里。
“姑娘,咱们怎么办?”翠梅刚问完,秋爽斋的院子外就传来阵阵敲门声。小蝉儿下意识要去开,却一把被邢岫烟按住。
“你这个时候去开门,要么大家一起名誉扫地,要么我只好把你家三姑娘供出去。”
小蝉儿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求,求邢姑娘想个,想个办法!”
敲门声愈演愈烈,岫烟急问道:“这柜子最后是谁关上的?”小蝉儿越是着急,思路就越是慢,眼见白芙和翠梅要撕她的凶悍模样,小蝉儿才犹豫不决的回答:“我进来看屋子之前,瞧见翠墨姐姐从柜子里拿出来二十两银子,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贾蓉醉的烂泥一般,要想在这个时候移动他几乎不可能,她从后门开溜?别说秋爽斋不舍后门,就算有后门,依着这会儿情况看来,王氏一定把四周的情况布置的稳稳妥妥。
没错,就是王氏的毒计。
岫烟在心底冷笑,亏得她还当王氏要下手的目标是黛玉呢,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姑娘一.”白芙和翠梅紧张的望向园子里的大门:“姑娘要快做决定了!”
岫烟单手拎着花缸,一手就着贾蓉的脖领扯出柜子。贾蓉的头撞在了柜门之上,这厮竟然只皱皱眉,还什么也不知道。岫烟照着贾蓉十分清秀的脸蛋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个大巴掌,正手反手各俩,打的贾蓉一个机灵,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的看着岫烟。
“你!”贾蓉才叫了一个字,就觉得眼前一片黑影,什么东西朝着自己的头颅迎面袭击而来。
贾蓉吓得惨叫一声,顺声倒在血泊中。他的脑袋早成了血葫芦似的,不过万幸,人并没昏迷,不过看着有些骇人罢了。
岫烟委身蹲了下来,两眼盯着贾蓉:“我不管你是不是和王夫人商量好的做套害我,不过我告诉你,稍后外面的人进来,你要是敢不按照我说的做”岫烟抓起花缸的一块碎片抵在贾蓉的喉结处,上面还带着猩红色的鲜血。
贾蓉酒醒了大半,忙不迭冲吸岫烟点头。
“表姑姑怎么说,侄儿就怎么做。”贾蓉知道此刻只能和邢岫烟合作,他一点没想到,娇娇弱弱的邢家小姐原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贾蓉庆幸自己的脑瓜壳儿结实,不然非叫邢岫烟砸开不可!
PS、荷心目中的岫烟温柔中带了几分彪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