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卢氏点头:“这样也好,免得乾家以为林丫头娘家无人,当这事儿没人出头。不过,我终究不愿意把事情做的太过, 让乾觅心里不舒服。”
岫烟早站在卢氏背后,一下接着一下的按着母亲肩膀上的穴道:“我昨儿在花市上瞧见了他们夫妻俩,很是融洽和美,妈就放心,林丫头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只怕乾觅哄她还来不及。”
卢氏笑着拍了女儿一记:“我就知道你们俩不会消停,从通衢大道到花市,亏得你们怎么那么能逛,又叫人家在门口站到后半夜,万一叫邻居家看见了,不知怎么编排宋晨呢!”
岫烟好不委屈:“怎么是我叫他候着的?原是我瞧他上了马才转身回的府,都是他自己不放心,怕你数落我。”
卢氏睨着她:“好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岫烟嬉笑道:“妈妈息怒,我赶紧去吩咐人请乾家大姑奶奶呢!”脚底抹油便准备开溜,把卢氏弄的哭笑不得。
这厢,邢家的婆子见了乾家大姑奶奶回明来意,对方倒也不罗嗦,只说一切早有安排,叫卢氏安心。
果然,三日后,林黛玉和乾觅回府的时候,乾家大姑奶奶便当着老太爷和继夫人的面儿说了此事。
“父亲在京城住了也有些时日,眼看着这小夫妻俩和和美美的,心里也是高兴。不过女儿说句公道话,觅哥儿媳妇一眼便知是个聪明能干的,这家里便是离了他们也井然有条。”乾大姑奶奶笑道:“女儿想着,父亲左右难得来一次京城,不如在我那儿小住两日,一来你女婿想聊表孝心,二来,也叫觅哥儿两口子学学独立管家的本事。”
乾大姑奶奶这话一出,立即惹来继夫人的不悦:“姑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觅哥儿还没轰我们走呢,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怎么好说这些?”
乾大姑奶奶可不怕继夫人,立即沉了脸:“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看着有人鸠占鹊巢,心里不是舒服,仗义执言而已。”
“你!”继夫人一拍桌案,起身指着乾大姑奶奶。
大少奶奶打定主意坐上旁观,吃着早冷的茶也不吭声。
继夫人的嫡亲儿媳七奶奶忙笑道:“母亲快消消气,姑奶奶也是,母亲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最热心肠不过,她早想好了要留下帮觅哥儿媳妇,你这么一说,母亲岂不伤心?”
乾觅笑道:“七婶放心,老太太自来宽厚,怎么会因为姑姑的几句话就伤心了?”
七奶奶睨着乾觅:“觅哥儿,你打小也是在太太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太太怎么待你,明眼人可都看的清楚。你成婚前,太太为你的事儿日愁夜愁,你大婚后,太太可也没全放了心。”
七奶奶只比乾觅大几岁,却一口一个觅哥儿,听的连老太爷都跟着皱眉。
继夫人瞧势头不好,轻咳了两声,七奶奶方知自己口误,忙改口:“四弟扪心自问,细想想才好。”
乾大姑奶奶见父亲始终不开口,心下一急,起身便道:“我有几句话和父亲单独说明。”
继夫人冷笑:“怎么,姑奶奶还有什么遮掩的东西怕我们听见不成?”
乾大姑奶奶根本不瞧她,只道:“事关我们乾家的百年基业,父亲慎思。”
闻听这话,乾老太爷终于正眼看了看女儿,良久,才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老爷!”继夫人娇嗔的不依不饶,老太爷厉眼一瞪,那继夫人无法,只好讪讪的领着七奶奶出了房门。
乾觅冲大姑奶奶一拱手,也携了黛玉出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乾老太爷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扇子平缓有速的扇着。
乾大姑奶奶凑近坐在老太爷身边的位置,先是给父亲斟了一杯茶,这才慢慢道:“觅哥儿成婚前,女儿便与父亲说过,这宅子是邢家买了送林氏的陪嫁。因恐觅哥儿面子上过不去,将来在官场上叫那些同僚们说嘴,便只对外声称,宅子是咱们乾家置办的。”
老太爷轻唾一口香茗:“是有这么一说。”
“父亲既然记得,怎么还任由继夫人胡来?她想叫七奶奶管家,那林氏的位置往哪里摆?难道今后这宅子竟要成了小七的府邸不成?”
乾大姑奶奶冷笑:“父亲可别忘了,邢家当初并不想买这宅子的,是小七硬夺下了咱们在京城的老宅,觅哥儿没地方成婚,这才出此下策。父亲不为别人,也该替我着想着想。婚事是女儿帮忙说和的,我如今没办好事,家里的姑奶奶回来也常给我脸色瞧。我们家那姑奶奶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妃的娘家媳妇,在皇后面前也说得上话的主儿。现在阖府妯娌都瞧我的笑话,父亲难道就忍心冷眼看下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