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咱们家娘娘她......
她......”
贾政心头涌起一阵不妙,忙问:“娘娘怎么了?”
赖大哭道:“才夏守忠夏太监来传消息,说咱们家娘娘昨夜仙逝了!夏公公打发奴才进里面偷偷来回禀二老爷,娘娘死的不明不白,竟是被活活气死的,万岁爷更不叫咱们家进去吊唁。”
贾政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不可能!先不说娘娘为皇上立下多大的汗马功劳,就说咱们家到底也是开国的元勋,皇上怎么会如此苛待?”贾政回过神来,立即指着赖大问道:“你才说娘娘是被气死的,究竟是哪个人敢如此大的胆子?”
赖大觑着贾政的脸色,哆哆嗦嗦道:“是,是薛家的两位娘娘,据夏公公所说,她二人联袂去了咱们娘娘的凤藻宫,不知说了什么晦气的话,咱们娘娘只不过反驳了两句,却不巧被皇上听到,不但斥责了娘娘,还要褫夺了娘娘的封号,贬为贵人。咱们娘娘一时急火攻心,就,就......”
赖大不敢再说,只翻着眼皮子偷偷瞧贾政。
贾政茫然的看着赵姨娘,赵姨娘暗叫机会来的好,赶紧打发了赖大,自己则温柔小意的服侍在贾政身边。
“要妾身说,老爷急也不是法子。”赵姨娘柔声道:“娘娘的身子骨不好,咱们早就清楚,这一年多来,不过是太太用那些珍惜名贵的药材吊着娘娘的命罢了。不是妾身心肠狠毒,只是一句老实话,娘娘身子败坏了,早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赵姨娘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见贾政面无表情,才敢装着胆子继续道:“薛家的两姊妹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太识人不清,害人害己,闹的咱们家娘娘芳华早逝。可要妾身的意思,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
贾政见赵姨娘很是严肃的样子,便打起精神:“那依你之见......”贾政和王氏只是相敬如宾,倒是很听信赵姨娘的许多主意。
赵姨娘吊着嗓子道:“老爷该珍惜眼前人。二太太在大牢里,不是妾身讲话晦气,照着眼下的形势,甄家要么抄斩,要么流放,总归不会有好果子吃。要是咱们太太一辈子出不来呢?又或是太太落实了罪名,老爷一生的名节可都尽毁了。”
许是被赵姨娘描述的“宏伟蓝图”吓得够呛,贾政的脸全白了。
他为朝廷鞠躬尽瘁才熬到今天的位置,被王氏活生生连累了,贾政如何甘心?
他忙问赵姨娘有什么挽救的办法,赵姨娘心里窃喜,口中却先是唉声叹气个不断,直到贾政百般劝说,她才道:“元妃娘娘虽然去了,可老爷还有个做充媛的女儿。三姑娘年轻漂亮,又得皇上的欢心,只要三姑娘屹立不倒,老爷就还是当今的国丈。”
贾政感慨道:“三丫头是个好的,这些年我总没看错她。”
“三姑娘自然不敢忘记家里的恩惠,可老爷也不能叫太太再拖累了一个吧?”赵姨娘委屈的憋着嘴道:“难道叫充媛娘娘有个做囚犯的太太?就算皇上不计较,怕咱们充媛娘娘也要被宫里那些妃嫔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那依你之见......”
赵姨娘忙道:“老爷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只要太太不在,皇上对贾家的怒火八成也就消了。死无对证,这事儿都是王家在背后捣鬼,咱们贾家一点不知。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半会将此事轻轻揭过。”
贾政一听赵姨娘的意思,竟是要王氏的命,当即便恼了。
赵姨娘委屈道:“老爷若是觉得妾身心不怀好意,那可就委屈死我了。我为谁着想?还不是老爷和环哥儿!宝玉八成是指望不上的,为今老爷多为充媛娘娘和环哥儿上心就是了!”
贾政忙问:“可是宝玉又与谁作怪了?”
赵姨娘似笑非笑的耸耸肩膀:“妾身可不敢说!”贾政一定要问,赵姨娘才怪声怪气道:“老爷就一点没听说?如今宝玉和东府珍大*奶的妹子尤三姐混在了一处,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似的。”
贾政脸色骤变,他当然知道尤家姐妹的名声,那日在外面与礼部诸人吃酒,席间更被人当笑话似的问及尤家二女,贾政为有这样的亲戚而羞愧的无地自容。
不成想现在却被赵姨娘告知,他的嫡子竟然也堕落到了这种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