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数落,对公婆,对丈夫,以后万不能说着话就走神,会惹他们不快的……
反正段大娘也是那种不需要绮罗回答,就能自己说得很开心的类型,绮罗也就安静的听着,不时的给母亲添点茶水,然后给母亲按摩穴位,调节她的内息。
“奶奶,外头有人传话。”门被敲响,丫环进来禀报,顾仁不在家,府里的下人也按着绮罗的习惯被培训得很有规矩了。比如此时,外院的下人是不能进她的小院的,只能在外头传话,而丫环不能直接传话,要等着绮罗发话了,再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院里是听不到一点急躁的声音的,包括连顾义现在在外头,也不敢造次,其它人也就更不用说了。
绮罗抬头,边上伺候的陪嫁丫头递上了水盆,让她净手,禀告的丫环方才说道。
“亲家老爷派人来说,程老公爷回京被送到了仁心堂,请奶奶回府一趟。”丫环刚刚就斟酌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措辞简单明了,显得从容不迫。
绮罗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母亲都怔了一下,自己出门时,家里还清净着呢,怎么就这么会功夫,就又出事了。程家战败,老爷子受了重伤。回京找太医啊,找他们做什么?还直接送仁心堂,开什么玩笑?
“快走,去晚了,你爹又得发脾气。”段大娘跳了起来,看着就是个爆脾气。绮罗也知道父亲的性子,别的事还成,真的对病人,他眼睛里不容沙子,就算自己是他的亲女儿,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客气。
“去套车。”绮罗对丫环说了一声,自己安静的擦了手,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用不着换了。查了一下自己药箱,让陪嫁的丫头背着,自己才慢慢的出门,不过不是直接去大门口,而是和段大娘一块去正院,向婆婆请假。
顾老爷已经回来了,正和顾太太说着话,一听绮罗的禀报,怔了一下,“你快去吧,亲家公急叫你,定是要你帮忙。小心些!”
“是!”绮罗明白公公那句小心些代表着什么意思,程老公爷没死,但是面临的却是要对战败负责,此时人已经送到了仁心堂,就算她不回去,父亲已经身陷其中,到时,谁知道会不会影响顾家在兵部的签子。公公这句‘小心些’真的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一个小人物的无奈。
她默默的和母亲一块走到门前,车已经套好了,但车前站着顾义。
“大嫂!”
“没事,好好看着铺子。”绮罗也明白顾义跟着出来的原由,对他们来说,此时她去不去仁心堂,都是问题。不去,程家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到自己没去,到时怪罪起来,弄死顾家有如儿戏;可是去了,谁知道会不会被连累。顾家会不会被贴上程家的标签,到时程家的政敌迁怒于顾家怎么办?
反正,真的怎么做都是错的,所以娶了她,对顾家来说,风险与荣誉并存吧。所以在父母后悔时,顾家的父母也不见得多么满意自己吧。所以选择程家是错的,但是选择顾家一样,也不见得是对的。
顾义抿着嘴,帮着她牵马,而丫环给摆上踩凳,让她和段大娘上车。等她们坐好了,顾义才把缰绳给了马夫,退到一边,目送他们离开。虽说段大娘不怎么喜欢二房,不过看看顾义,倒是对他印象不错,看着就挺规矩,而且,对绮罗看上去很细心。显得不很难相处的样子,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转头,她就开骂了。
“你爹真是老糊涂了,就算要帮忙也不能叫你啊。顾家那么大的规矩,让你出来抛头露面给人诊治,传出去多么的难听?”段大娘并没想到,这事并不是让绮罗抛头露面那么简单的。想想女儿出个门,还得跟公婆请假,虽说也知道这是规矩,但是给娘家妈看到了,心里总会不舒服的,有气又不能跟别人发,只能拿段大夫说事,说他不懂事了。但马上,又忧心起来,“你回去,只怕你爹又要骂人的了,没有什么是比病人更重要的了,你这么磨磨蹭蹭的,回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不过也是,你现在又不是在家,出来进去,公婆都眼看着,唉!”
“套车也要时间,正好顺便跟公婆说一声,也费不了什么什么事。”绮罗只能解释一下,但解释完了,思绪都飞到了九宵云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