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禹这样说必然是有缘故的,苏文月一听就明白了,敢情那邵氏不是嚣张太过,是故意要针对她的,这其中的缘故,必定是牵扯到韩禹外头的事情。
苏文月看向韩禹,等着韩禹给她解惑,倒不是全然的好奇,内外一体,她只有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因果,才能更从容的应对后宅这些关系,就比如今天邵氏无故针对她,她当时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她聪明机灵战斗力强,立时就反应过来,有利的反击回去,指不定被邵氏贬踩成什么样。也就是她了,并不是谁都像她这么聪明的,呵呵她似乎有些夸耀自己了。
韩禹本也是不想让苏文月太过担心,所以才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却不想刘轩手段这般卑劣,拿他无可奈何,便是把主意打到他媳妇身上,这同当初朝廷那边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还以为城主府那边对我们是友善的,不然也不会接受你们的投靠,而城主夫人的态度确实很热忱,邵氏却这般作态,怕是城主府内部之间的矛盾吧?”苏文月一开口已经说中了一大半。
韩禹点了点头:“城主刘文庸二子刘轩,人品不如何,却善于使用阴谋诡计,很会拉拢人心,且妻族是沛城很有名望势力的人家,因此野心也格外的大,不甘于屈居人下,不光是想压下兄弟继承城主府的一切,更是志在天下,对我们只是借沛城的地方,而不是归属于城主,颇为不满。”
“刘轩的野心果然够大,只是他既然敢让邵氏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连城主夫人都不顾忌,必然是有所依仗的,你要当心。”苏文月一脸担忧的说道。
她隐约记得刘轩似乎是得势过一段时间的,具体的也不大清楚,那时候她正在后宅都的欢,而且隔得远,和她无甚干系,根本没怎么注意外头的这些事情,会对刘轩有印象,也是那时候刘轩风头很盛,偶尔下人聊起听了那么一嘴。
现在想来刘轩必定是三兄弟间的胜者,偏偏刘秀和韩禹更加看好的是嫡出的大公子刘勤,这样一来倒是麻烦了。
苏文月既然想到,把自己知道的以及一些想法都和韩禹说了,希望能给韩禹一些参考和帮助,哪怕不能和刘轩化解,最起码多几分防范,预想策划好应对方式和退路,上辈子韩禹和刘秀是成功了的,不知道经过是如何,这辈子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苏文月最怕的就是这里面的变数。
韩禹听了苏文月说到这些,眸色深了几许,面上带着几分凝重,本来他和刘秀确实察觉到了刘轩在沛城实力太大,现在看来刘轩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刘文庸如今明显更属意宽仁厚道的大儿子,而且并没有更改的意思,明里暗里打压刘轩的势力,最终还能让刘轩得逞,说明刘轩能够掌控的力量不只是他们现在查到的这些,
想到这些,韩禹立马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先歇着,我怕是不会回来的太早,不必等我了。”
韩禹说完大步往外头走去,他本来以为原本的安排和打算已经很周密了,有媳妇这一番提醒,才觉得之前的安排远远不够,一个不好他们是要在这上面栽大跟头的,经过之前和朝廷的那一役,他们剩下的本钱不多,暂时是经不起折腾的,不然又何至于投靠到沛城来。
“我知道了,你要也要小心些,既然刘轩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我了,怕是对你们也不会客气,别让人钻了空子。”苏文月不放心的叮嘱,目送韩禹离开又去了三个小家伙那里。
城主府里,城主夫人平日里拿邵氏无可奈何,好不容易抓着了把柄,邵氏犯的还不是一般的小错误,她自然不会轻轻揭过,将邵氏训斥了好半天的功夫,又罚了邵氏,才放人离开了,不过也就仅仅如此,谁让邵氏娘家势大,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跟着邵氏从正房出来,几个丫鬟都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面色很是难看的二少夫人,一个个皮子都绷紧了,今日二少夫人接二连三的吃瘪,这还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怕是气大了。
“少夫人,虽然那些个贱人可恶,可您身后还有娘家撑腰呢,谁惹了您生气回头让人好好教训一番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进了房间,只有邵氏的贴身丫鬟和奶嬷嬷,便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一点也不气。”邵氏进了房间脸上的怒色也消散了,目无表情说道
贴身丫鬟和奶嬷嬷都以为邵氏是在说反话,实在是邵氏平日的性子,从来吃不得半点亏,今天被韩夫人在众人面前反击讽刺,又被夫人教训了这么久,还被罚了,这样平静的反应实在太不正常了,少夫人必定是被气疯了,才变得不正常的。
邵氏见奶嬷嬷和大丫鬟一脸关切和担心的看着自己,不用想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面上的表情松乏了一些:“你们用不着揣测,你家少夫人我没疯,也没失去理智,既然在宴会上这么做了,就能预料到后果。我平日里嚣张跋扈,夫人这么恨我,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不狠狠借此为难我才怪,至于那韩夫人,表现的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真是个顶厉害顶有趣的女人。”
奶嬷嬷和丫鬟见邵氏这样就知道邵氏是真的不生气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提到苏文月却都皱起了眉头,也带了些疑问。
“少夫人,那苏氏这么放肆,您真的就这么放过她不计较了,不管怎么说她都冒犯了您。”奶嬷嬷和丫鬟想起宴会上的情景,那些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嘲笑少夫人,看向少夫人的目光分明带着嘲笑和鄙视,这都是因为苏氏的缘故,要是就这么放过苏文月他们不甘心。
邵氏却是没同以前一样,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怕是有人巴不得我对付苏氏,我为什么要称她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