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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常头正在院子里侍弄那些花草,看到三人来访,笑道:
“哎呦,棋小子,你不是正在关禁闭吗?怎么,跑你老常叔这儿放风来了?”
钟棋不怕常老头,对他的玩笑话充耳不闻,笑道:
“吴迪这小子又寻摸了个好东西,我温叔也看不准,就拿来让您老看看。”
“哦,什么东西?”
温亚儒弯腰施礼道:
“常老,我是潘家园明堂斋的温亚儒,吴迪收了一件瓷器,我看不太准,听他说要让您老给看看,我就厚颜跟过来了。”
钟棋在旁边补充道:
“藏着石涛山水图的砖砚就是从温叔手上买的。”
温亚儒连道惭愧,和常老一起向内院走去,杨老正好走出工作室,看到温亚儒,不由得笑道:
“小温子,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哎呦,杨老,您也在这啊。这,这实在是太荣幸了。”
杨老头给常老头解释道:
“他就是当年号称温大仙的温达贤的二儿子,现在在潘家园开了个店。”
“哦,原来是故人之子啊。好好,以后知道了,常来走动走动。”
吴迪将瓷瓶放在桌上,退后了几步,让常老和杨老观赏。因为车上温亚儒怕钟棋失手打了瓷瓶,不让他看,所以钟棋也是刚刚看到,不由得往上走了两步,被常老像赶苍蝇样挥手赶开,嘟嘟囔囔跑一边生闷气去了。刚刚跑出来的常琳琳笑着劝慰,杨烟缁则是朝吴迪虚挥小拳头,比划着钻石的口型。
常老越看面色越凝重,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才长叹一声,直起了腰,说道:
“好东西啊!南宋官窑青釉六瓣花口瓶,真是好东西!南宋官窑,保存这么完好的只怕连五十件都没有了。”
老杨头连忙问道:
“真的?老伙计,你真能确定?”
“哼哼,我人虽老眼未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看,这紫口铁足、蟹爪开片就不去说它,只说这釉,就是明显的南宋后期的特点。早期南宋官窑多薄胎薄釉,晚期多薄胎厚釉。厚釉器施釉多至几层甚至十几层,釉的厚度甚至超过胎骨。釉色以粉青为主,也有青灰、青黄、灰绿、黄绿和炒米黄等色。釉面有开片,以蟹爪纹为主,也有冰裂纹等,大多是较稀疏的浅黄色开片。你再看看这件瓶子,丝丝入扣,绝对真品啊!”
几个人围着瓶子转悠了半天,钟棋无聊的直打呵欠,常老早看在眼里,吩咐提前开饭,老人吃的比较清淡,还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加了两个肉菜,不过味道很好。吃完饭常老也不管钟棋愿不愿意,直接让他们陪常琳琳和杨烟缁去爬山。望着盛夏中午的大太阳,几个人愁眉苦脸,拿出防晒霜一阵猛擦,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朝山巅进发。
等他们一出门,常老头大手一挥,老杨头将早就装裱好的《山水图》和修补过的晋元康砖砚拿了出来,和花口瓶摆在一起观赏,根本不管孙女的死活。按他的说法,现在的年轻人,缺乏锻炼,缺少吃苦耐劳的精神,应该多去运动运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山前钟棋偷偷的溜出去跑到吴迪的车上拿出了一个背包,一看,原来是野营帐篷。吴迪看的目瞪口呆,自己车上还有这东西?他这个主人怎么不知道?
背着帐篷,带着零食,四人朝山上出发,出了小门就是一个急弯,吴迪才搞明白上次为什么常琳琳两人会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没走多远,到了半山一个亭子处,常琳琳小声说道:
“过了这个亭子,就没有摄像头了,我们可以找地方趴窝了。”
又走了一段,找了个缓坡,在阴凉处将帐篷拿出来一撑,四面的小帘卷起来,几个人拱进去打起了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