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知道就好,之前有大房压着,桓儿总也出不了头,现在大房虽弱了,桓儿要在朝中稳住脚跟仍是不易。你我是妇道人家,也帮不什么忙,怎好再拖他后腿?一家人,可不就应该和和气气的么?”
“你也别怪我发作于你,这事儿还真是你做的不对。”说着朝孔氏招了招手。
孔氏顺从的起身上前,陈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且问你,我还有几年可活?”
祸害遗千年,孔氏心说,估计你会活的长长久久的,但面上却是一片惊色,忙嗔怪道:“姨母浑说什么呢,您身体硬朗,一定会长命百岁。”
“你也别拿这话哄我。”陈氏怕死,闻言摆了摆手,此刻倒是真的有几分真情流露了,“这满上京城,我就还没见过活到百岁的,莫说百岁了,就是八十岁的也是凤毛麟角。我要求不高,能活到皓儿几个娶妻生子,便也满足了。”
说着拍了拍孔氏的手,轻叹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长大后又亲自聘来为媳,能看着你和桓儿和和美美的,我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可你看看你这两年做的事情?”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你今日所谓何来我心里有数,若非你性子执拗又不肯服输,我哪里舍得与你置气。从你嫁进蔚家开始,这家就等于交给你了,我可从没想过要给桓儿娶什么平妻。”
比之孔心兰这个一直给她妹妹添堵的庶女,陈氏自然更亲近孔氏,何况孔氏已经给她生下三个孙子,“等我一死,桓儿在外面打拼,这家还不是要交给你?我是你婆母,也是姨母,你说,你做的不对,我如何不能敲打你?难道我还能害了你?”
你那是敲打吗?那是不管不顾好赖不分的打擂台啊!可这话孔氏不能当面说出来,陈氏现今的态度,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忙哽咽道:“是媳妇不孝,让娘操心了。”
说罢直接扑进陈氏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这场景看的金贵银桂和琉云刘嬷嬷几个瞠目结舌。
陈氏眼里也有了泪花,顿了顿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行了,多大点事,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说完皱眉与刘嬷嬷道:“你且去回话吧,太医就不必请了,哪有为了个庶女就请太医的道理,且宫里有事,咱们不明白内情,可别往枪口上撞。”
再则说,孔氏之前便说蔚柚不孝,她既然接受了孔氏的好意,自然要有所表示,蔚柚也确实该吃些苦头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刘嬷嬷闻言怔了怔,没道理先前还护得紧,转眼就要不管不顾了吧。
孔氏拉长耳朵听着,却轻声抽泣着头都没抬。自孙氏死后,蔚柚基本没出过敛心院,具体的情况她压根就没心思去管。但她冷眼瞧着,蔚柚这两年已经长进不少,孙氏一死,她自知没了依仗,当然要夹紧尾巴做人。
眼下春茗来禀,多半是蔚柚真的病得不轻。本心里,她是巴不得蔚柚能直接死了才好的。想她嫁进蔚家多年,就看了孙姨娘那张逆来顺受的脸多年,偏孙氏与蔚桓是打小的情分,而蔚桓看似薄情,却又对孙姨娘处处留情。
她能肆无忌惮的对蔚桓的其她姨娘下手,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朝孙氏下手,这才会稍作犹豫,便让孙氏生下蔚柚,且留在身边亲自教养。
以往她之所以没亲自教养蔚柚拿捏孙氏,反倒是纵着她,盖因这母子二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既是不喜憎恶,便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且她若真的将蔚桓身边收拾的一个不剩,传出去也不好听,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让孙氏和蔚柚一直在她面前蹦跶。但凡有丝毫机会,她都是愿意尝试的,只她不能亲自动手。
如今倒好,孔心兰马上进门,陈氏若能主动将事情揽过去,蔚柚便是真有个闪失,又关她什么事?思及此,孔氏暗暗握了握拳。
陈氏哪晓得孔氏转瞬间就又打起了主意,闻言摆手道:“直接让那丫头去外面请个大夫吧,你再敲打那丫鬟几句,让她回去转告蔚柚,就说是我说的,她嫡母还活的好好的,没道理为个姨娘整日哭天抹泪。她对孙氏再如何母女情深,旁人也不会赞她一个孝字,这名声坏了,日后说不上好亲,可别怪我这做祖母的没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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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恨不得把昨天的题外话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