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别问姜衍为什么知道蔚蓝的唇瓣柔软,方才是蔚蓝第一次亲他,虽然只是一触即分,但与自己主动索吻的时候感觉截然不同——半山上风声呼啸,还能听到麒麟卫的谈话声,而他与蔚蓝所在的位置,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热,眼里只看得到蔚蓝,直到她话音落,才下意识回神,“你说的对,距离目标又进了一步。”说完唇角扬起笑意,视线久久落在蔚蓝脸上,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他与蔚蓝的距离,确实又进了一步。
“你真听清楚我说什么了?”聪明人偶尔犯个二,看起来会格外蠢萌,蔚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心下好笑的同时不由脸颊发热。
姜衍轻咳了声,忙笑着点头,“听清了,你说的对,眼下虽暂时不适合直接将尹尚宰了,但天长日久的,总会找到机会。”
“嗯,所以你别想着直接去找尹尚了,留着他可比杀了用处更大。”说着别过头扬眉一笑,带着些小得意道:“尹尚不是格外倚重影卫和鹰卫么,眼下这样刚好,既不会让他气得发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姜衍莞尔,跟上她道:“尹尚暂时还不会发疯,但离发疯也不远了。”说罢侧头看她,“影卫和鹰卫是尹尚手上最强悍的力量,除了留守的部分,其余的已经被你全都废了。达瓦几人虽然活着,可与死人也没什么差异了。等他见到达瓦几人,估计会气得吐血。”
对上位者来说,达瓦几个不是是暗卫,但达瓦却是追随尹尚时间最长的人,由小及大,尹尚若直接将人了结,其他的人难免兔死狐悲,觉得尹尚心狠凉薄。
若他延医问药将人留着,达瓦几人会继续遭罪不说,他自己也不好受——影卫和鹰卫的失败就是他的失败,谁会愿意面前杵着几人时刻来提醒自己的失败?
且他两次都栽到蔚蓝手里,只要达瓦等人活着一日,便等于明晃晃的提醒着他,任他费劲心思的筹谋,在蔚家军面前却不值一提,甚至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
姜衍弯了弯唇轻笑出声,“他估计会恨死你了。”
蔚蓝也知道自己拉仇恨值,但她就是故意的,不由呲牙笑道:“若尹尚不恨我才会失望,岂不知仇恨最是能蒙蔽人的心智。他越是恨我,就越是想打败我,越是想打败我,就越是着急,越是着急,才越是容易出错。”
“原来被人恨着也能这么开心?”姜衍挑了挑眉,“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若你是我的敌人,我该睡不着觉了。”不过,就算蔚蓝不是他的敌人,估计他今晚也会睡不着觉。
思及此,姜衍不禁有些懊恼,他方才的表现是不是太傻了,怎么就抓住机会立即亲回来呢?多好的机会啊,居然就这么白白放过了。
“我不仅不是你的敌人,还是你的盟友,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蔚蓝挑眉,被人夸奖总是让人高兴的。
姜衍垂眸看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嗯,我很高兴。”这大概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高兴,比他出崎峰阵的时候还高兴。
言罢认真分析道:“你这样安排很好,洪武帝的几个儿子中,尹霍暂且不论,其他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尹卓还没落网,洪武帝也不是真的器重于他,尹尚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
蔚蓝心下慢慢平静,歪着头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你不是有礼物送给我么?我在等你的安排。”姜衍挑了挑眉,说着冲蔚蓝一笑。
二人的视线相撞,蔚蓝心下恍然,“原来你在等这个呀!”
“当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梵音城再如何都是大夏的首府。”说着摇头,“大夏人与启泰人样貌上的差异还是太大了,虽然能插入大夏权臣内部,却很难得到信任。再说仅靠输送消息小打小闹,根本就撬动不了那几位的根基。”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等确定尹卓的消息,我便着人将那么达送往安平镇。”蔚蓝点了点头,“那木家族如今最出息的便是那木达,那木族中的事情,相信他定然能够搞定。不过,你对尹霍这人了解多少?”
姜衍摇了摇头,“我之前并未想过会这么快回京,虽对四国关注,却算不上深。”
蔚蓝摆了摆手,“无所谓的,是人就有弱点,有那木达出马,事情便已经成了一半。只要尹霍不是个甘于平庸毫无野心的,此事并不难办。”
“就算他真的甘于平庸,有机会也会反抗的。”姜衍对此十分笃定,说着望向墨黑的天幕,语气有些飘忽道:“皇权之争历来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己相信自己甘于平庸不算什么,还得旁人也信才成。”
就比如他,在尚未对姜泽表现出敌意之前,就被姜泽剔除出局——对一心想要荣登大宝的人而言,莫说是活着的皇子了,就算是权力稍重的朝臣,也会成为他们打压的对象。
所以,就算尹霍真不想动,也会有人逼他出手。
蔚蓝对此完全能够理解,闻言点了点头,“尹卓不可能原路返回,也不大可能去上京,估摸着会往绩溪郡或是泊宜郡走。二表哥刚到坳谷的时候就往泊宜郡传信,若尹卓真如咱们所料,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说起这个,姜衍微微皱了皱眉,“我记得白条和白贝是这两日出发,没准路上能遇到也不一定,你之前可曾与二人提过?”
蔚蓝闻言一怔,“糟了,之前只想着尹尚与秦家的事情,倒是把尹卓忘了。其实只有尹卓一行也没什么,关键是还有个漏网之鱼!”
“想起来了?”姜衍先是故作严肃,随即一笑,“无碍的,我已经让苏青枝安排下去了。”